他们远远地跟着陈启成的人,接近那节特殊的车厢。
谁知陈启成却突然站住,脱离了接站的人群,自己靠在一根柱子上抽起烟来。他旁边不远是何鹏和马永贵。
专属车厢两头的门并没有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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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四个人,拎着旅行袋,鱼贯地逆着下车的人,从专属车厢旁边的车门上了车,他们更像是上车的乘客。
终于,专属车厢与相邻的一号车厢的车门打开了,两个门里,几乎同时各下来了一个穿骆驼毛长大衣,带着深灰色毡帽的男子,身形步态几乎一模一样。
于此同时,专属车厢的前门也打开了,相继走出了两个打扮的与后门下车的两人完全一样的男人。
朱由可立刻傻眼了,他不知道如何分辨这四个人,谁是自己的目标。
这几个人下车以后,并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走进了出站的人流中。
朱由可踮着脚尖,目力地想捕捉到已经混入人群的任何一个穿骆驼毛长大衣、戴深灰色战报的男子。
可是,他诧异地发觉,在一号车厢的后门,又有两个身形、步态和装扮一样的男人下车。
他原地转着圈子,希望能够判断哪一个才是自己要追踪的目标,可是当他停下转动,再看月台边上的柱子的时候,一直在那里悠闲地抽着烟的陈启成也不见了。
放眼望去,出站口已经是人头攒动,人满为患,出站的乘客们在涌动着。
朱由可此时就像没头的苍蝇,在原地打了一会儿转,赶紧找到马永贵和田学成,奔出口而去。当他们走出出站口,再极目四望的时候,哪里还见得着一个穿骆驼毛长大衣戴深灰色毡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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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四川北路与虬江路交叉口,左右各停着三辆轿车。
六个穿骆驼毛长大衣,带着深灰色毡帽的男人,相继上车,一阵车门关上的声声音响过,汽车启动,朝这相对的方向使离。
一直提着气的王立山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幽幽地问旁边的陈启成,“令尊,陈长官到底在哪辆车上?”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抱怨。
“你说呢?”陈启成讪笑地看了王立山一眼说,“如果是你,你会袭击哪一辆?”
王立山立刻拉开了窗帘,朝外看了一眼,惊惧地问:“这是第几俩?”
“中间的一辆。”陈启成认真而严肃地说。
“什么?你别告诉我你这辆车不是防弹的。”王立山依旧惊惧地说道。
“很遗憾,这车确实不防弹。我家只有那辆别克是防弹的,在相反方向的车队里。”陈启成依旧讪笑着说。
“快快快,超过前面的车!”王立山拍打着司机的靠背,急切地喊着。
“你这么急干什么?这上面的制高点上全是日本宪兵,下面的路口也都是他们的便衣。等过了苏州河,就是你们极司菲尔路的人,你紧张什么?”陈启成嘲讽地说道。
“嘁,你这个分身术确实有点高。你应该到我们那里混,在外交部真委屈你了。”王立山也嘲讽地说,“花了不少银子吧。光那几套衣服就老值钱了吧。”
“哈,安全比金钱重要。记住,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钱要有命赚,更重要的是有命花。你今天跟我在一起,冒的风险最大,回头给你加一千大洋,安慰一下你那跳得过快的小心脏。”陈启成调侃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