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阿奕”这一声,并不是乔悦第一个叫,与他亲近些的好友,又比他年纪大的,平时便唤他“阿奕”。
只是别人喊和她喊,终究是不同的。
明明要上手术台的人是她,却可以这样平静地安慰他不要害怕的人,也是她。
那一刻沈哲奕就知道了,乔悦确实是做好了手术出现意外的打算。
只是她说:“其实路时白的水平很高,他的手术刀下,几乎没有救不回来的人。”
沈哲奕想的不错,她确实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只是,死亡对她来说,还只是一件小概率的事。
沈哲奕剃了光头后,加之这些天不上班,穿的衣服都是随性的来,却隐隐让乔悦看见了他年少的影子。
乔悦记得,当初还是少年的他,替她挡了玻璃酒瓶后,他嫌包扎丑,却依旧顶着去上学,他嫌发型丑到没朋友,于是去剃了一个光头回来。
那些狂妄的过往,却让人心生喜悦。
这种回忆,显然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
她难免觉得感慨。
现在,赫然也是一颗光头在她的眼前,尽管戴着深棕色的帽子。
脑袋内的刺痛隐隐缓解了些,乔悦哑然失笑,那张苍白中却依旧美丽的脸庞中,终于带上了对他的爱意。
不像以往那样含蓄而冷静的,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深爱着眼前的男人。
“阿奕,我会没事的,”她说,“你不要害怕,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也许不仅仅是女人才需要承诺,男人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