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几个哥哥当面,李元吉这小子还是很嚣张的,和谁说话都是鼻孔朝天。
所以司马长安才对某杠精口中他与李元吉“相交莫逆”的说法嗤之以鼻。特么的得是多舔的人,才能对了这熊孩子的胃口?
“咳,回禀四将军,麾下是得了三娘子的军令,去给二将军送粮草辎重的。”
司马长安指了指身后渐次出营的队伍,果然其间车拉马驮的带着不少东西。而李元吉眼尖,发现除了粮食外,竟还有拆卸开的云梯车之类。
“咦,怎地还有攻城车?这东西下午交战时不是送过了吗?”
熊孩子自觉眼下身份不同了,这些人都是在给他老李家打天下的,便如地主家的傻儿子一般忽然变得抠抠嗖嗖的,生怕这帮兵头中饱私囊,坑他家的钱。
司马长安心说,我要是不带云梯车,到时候你怎么进皇城?嘴里却是笑道:“好叫四将军知晓,这是三将军吩咐的,言说交战半日,那边的器械应是损坏了不少。叫某运些过去补充。”
“喔,是老三说的啊,那你就带着吧!”
李元吉大咧咧的摆了摆手,小眼睛却开始乱转。
他巴巴的去求李秀宁,要求带兵去帮他二哥的忙,内里还是想着某杠精白天嘟囔的事。可惜他三姐可没那么好糊弄,磨了一下午,才要来二百人。
但司马长安就不同了,兴许是多带了云梯车的缘故,往东去送粮草的士兵足足三千人,六个战营。而这些人他了解,都是在洛阳经历无数战斗的老兵精锐。
熊孩子心说,这可真是想瞌睡就来了枕头。而且司马长安带的云梯车是李老三交代的,也就是说,老二眼下还不知道这事儿……
“emmm,我阿姊只说了叫你去运粮,就没安排别的?”
李元吉这边与司马长安并骑行走,开始小心翼翼的套话。
后者心下暗笑,嘴上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抱拳茫然道:“三娘子只说与二将军交割了粮草后,若是他另有安排便叫某留下听命,若是没有便回来。并无其他安排。”
这不是巧了么!连这些人不回营的理由都有了。
李元吉心下大定,小手自怀里一阵摸索,却是掏出个绢布令旗来,在前者的眼前一晃。
“这是啥,你认得吧?”
司马长安当然认得,那是李秀宁传令用的令旗。但就颜色和大小来看,并不是调兵用的,只是帐内交割军令之用。
说白了,那玩意儿不在李秀宁手里握着就只是个摆设,纯粹是用来告诉别人哥们儿有令在身而已。
不过他并没有说破,而是一脸肃容的抱拳道:“这是三娘子令旗,不知三娘子有何军令,还请四将军示下!”
哈,这就成了!
李元吉心下暗喜,表面还要故意板着小脸强自镇定,嗓子里带着颤音道:“嗯,我阿姊说了,此番杨侑调禁军防守,皇城必定空虚。命我带队于今夜攻玄武门,捉了杨侑小儿,点天灯祭我李氏先祖!你麾下这些兵马,待与二将军交割完毕,便往南绕骊山与我汇合!”
“呃,为何要先往南?”
司马长安很是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疑惑,李元吉心下一慌,便急忙摆手道:“当然是要保密!你直接往北面走,不是被城上的隋军发现了嘛!”
“那是否要知会二将军,让他在东面策应,好吸引禁军的注意?”
“不行不行!都说要保密了!你这厮,只管听令便是,老二那边自有我阿姊去传令!”
李元吉连哄骗带威胁,貌似搞定了司马长安。之后便是一路苦思,要用什么方式才能让这三千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西内苑,想得小脸都皱了。
他却不知道,他三哥早就替他写好了剧本。即便是他什么也没想出来,司马长安也会见机给他提建议的。
此时的李大德,已然开始收拾包袱了,嘴里还轻声哼着小曲儿。
明天就不用再睡帐篷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