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道理和条件都基本上摆明了,剩下的大抵就是投唐之后的待遇问题,比方说职衔工资一类。不过这种事罗艺自己总不好开口讨要,自然还得交由温大临去替他扯皮。
再加上……
好歹也是一方之主,虽然没学其他势力那般改元称王,但就这么从了李大德,好像又挺没面子的说。所以他又想着,要不要再矜持一下。
不过后者却是等不及了,或者说东南的战事快要等不及了,决定替他踢出这临门一脚。
“此事涉及两州一道百姓未来之民生安稳,将军不妨多与臣下商讨些时日。不过今有一事关乎大局,却要先拿个章程出来!”
李大德摆了摆手,把周围众人赶开,凑近罗艺身前低声言说了什么。后者先是一愣,进而抚须长笑。
“此事何难!”
说着,便对身侧之人招手道:“传令薛将军撤兵,退守灵寿,让开井陉一地通道。”
某赵王言说的事,其实就是要他先把退兵之事敲定,好叫崔氏配合骗,咳,劝赵万海出兵攻夏,让窦建德后方不稳,难以专心南顾。说不定等前者在河间尝到了甜头,连魏刀儿都会忍不住出兵。
这种自己隔岸观火,瞧别人打生打死的事,罗艺自是不吝促成的。左右也不需要他动手,能让两家狗咬狗,对他而言也有好处,便想也不想的一口答应下来。
可惜他彼时并没注意到某赵王转过去的帅脸上一闪而逝的得意,待晚上“赏”过“烈马”,隐约觉得不对时,已经晚了。
特么的,他是没出兵,可这一波谁都知道是他与某黑心赵王接触后,赵万海才掉转枪头去攻夏的。届时无论怎么说,窦建德都会把这笔账算他一份。莫名就把人给得罪了。
所以,哥前脚才拿窦夏举个例子想要货比三家,这厮反手就叫哥把另外那家给得罪了个底儿掉?到时候真要是窦夏大军压境,特么的想不投唐都难了吧?
“混账!快!速派人传信万均,莫要理会前令……”
某花楼客房,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完整便奔出外间的罗艺话音未落,拱手应声的手下便是一呆,进而询问道:“明公,那是要告知薛将军继续进兵吗?”
“这……”
前者闻言愣住,只想了片刻便黑了脸,暗骂真是哔死个老李的,这都叫什么糟心事儿啊!
毕竟白日才答应了某赵王的,若当时就拒绝了,没准还有斡旋的余地。可现今答应了又反悔,不是转头又把李唐给得罪了吗?
比起窦建德,才刚获得云州大捷的李唐他自问更是得罪不起,待愣了片刻后,便“砰”的一声又关了门。
“某真蠢……真的……”
某自立的幽州总管喃喃自语,神色无奈。
“好好的,干嘛非要嘴贱,请他来此赏什么马呢……”
当然了,嘴上说着要来“赏马”,但真到了地方,某杠精是不敢的。
别看罗艺为了他专门包了蓟县最大的场子,还专门知会伺候某赵王的得是卖艺不卖身的干净女子,但真到了最后,李大德却是连门儿都没敢进。
他已然有点后悔让侯巧文掌管百骑司了,鬼知道身边有没有家里的眼线。虽然就以他的地位,众女未必会与他闹。但是……集体侍寝这种事也不行呀!
某赵王的怂,咳,洁身自好救了他一命。
彼时传说中某个清倌人的房内,一俏丽女子再次紧了紧纱衣下的缚甲,又往酒壶里添了点迷药,坐在灯下等待某赵王踏入死地的同时,却不知后者就在她楼下的房间里与一脸嫌弃的温释允探讨诗词。
如果李大德的胆子再大点,说不得要感谢窦老哥送来的助攻,借此反制一波。当然,现在也不晚。
待说到“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时,向来喜研诗词的小温同学终于忍不住开始赶人了。
特么的你不敢,咳,不愿意那啥,不代表别人也不愿意啊!这么大个亲王,咋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