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传闻,大唐某风流亲王不但自己娶了四个媳妇,在外面时也没闲着。当初攻取贝州后,便有人见到这货“夜访”窦建德的后宫。在长安时就更加妙不可言了。毕竟东宫与后宫,仅有一墙之隔。当初承恩宫变时,某人可是发现了不少暗门来着。
好吧,原时空扣到李建成和李元吉那小犊子头上的屎盆子,忽然砸到了自己头上,确实是李大德没想到的。这让他在心里瞬间就拉满了警惕值。
当然他并没有反省自身的问题,而是下令叫百骑司明查暗访,寻找流言的源头。内宫里的某皇帝也发了脾气,叫嚣不管这话是谁传的,定叫他全家不得好死云云。
这种话,是个男人就受不了。
好在先不说节操,老李本人是不好意思去查证这种事的,便暗示老大有空的时候过去套套话。
这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暗处却又丢过来一个重磅炸弹,把老大也给砸了。
庆州参军杜风举带着一身血污自金光门奔入,一路呼喊庆州都督杨文干造反,勾结突厥入寇。而后不久,中枢果然就接到了李秀宁的传书,言说近日有数千突厥骑兵出现在乌城附近袭扰,乌城令已遣使告急。
杨文干乃是李建成手下的得力干将,又曾助李世民平薛举,乃是最早一批提拔起来的将领。老李初闻此言又惊又怒,根本不听李建成的解释,也没细究这个杜风举有何证据,当即令天纪将军张瑾领左宿卫入庆州平乱,羁押杨文干回京受审。
诏令一下,别人还没动静,反倒是秦王府先热闹起来。
李世民接到消息的当日,便诏令本已调任庆州司马的尉迟恭提前上任,免得庆州不稳,同时还把丘行恭一起派了过去,帮助统兵。
当然哥几个知道这是他不放心张瑾,想叫自己人过去照应,免得被突厥趁机占了便宜。可彼时这种动作看在外人眼里,却变了味道。
京中已然开始有小道消息言说,这一切都是某秦王在背后操纵的了。
理由也很简单。
这左一盆右一盆的脏水,都极其精准的泼到了老大和老三的脸上,偏就完美避开了老二。说和他没关系,谁特么信啊?
再说了,这事儿要不是他干的,他干嘛要派这么多心腹手下去庆州?平叛是假,销毁证据,杀人灭口才是真吧?
流言汹涌,人心惶惶。
彼时所有人都有预感,即将有大事发生。可这已经被点燃的导火索到底在哪,却是毫无头绪。
未知的危险,才是最叫人不安的。
李大德已然暗中传信,命天成军抛弃辎重,加急南下。同时让韦机在东宫布满了暗哨,盯死每一个可疑之人。
嗯,尤其是他二哥。
突变的一刻,发生在左宿卫离开后的第三天。
冬日的天色亮得格外的晚,老李尚在淑景殿温暖的被窝里做着美梦,突然就被一阵嘈杂给惊醒,不等发火,张半月的那颤抖的声音已然在殿外传来:
“圣人!陇州刘刺史加急奏报,义安郡王正率大军向京城而来,意图不明。太和关守将依律查问,竟被斩于关前。现在,义安郡王的兵马怕是已近京城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朕不是已叫张瑾带兵去平乱了嘛!”
睡眼朦胧的某皇帝很是有些不耐,可待话语在脑子里多转了几遍,便悚然而惊,一个哆嗦便从被窝里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
连鞋都来不及穿,后者光着脚丫子大踏步的过去拉开殿门,扯起张半月的衣领怒道:“义安王?孝常?无朕诏令,他哪来的胆子带兵入京?他想干什么?”
“这,这圣人,这奴婢也不知呀!要不,奴婢这就去请几位殿下和中枢阁老去两仪殿候着?”
对方当然回答不出来这些问题,便挂着忐忑低声言说。而这个时候,突然想到左右宿卫皆不在京城的老李已经有些毛了,正要点头答应,又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对。
李孝常,是李世民的旧部吧?
“你先去找敬君弘,叫他亲自带队去请大郎他们,唔,把四郎和五郎也叫上!无须去两仪殿了,直接便引去甘露殿!另外你差翊卫出宫,去叫裴寂、陈叔达、萧瑀去两仪殿等候!”
“喏!”
张半月拱手,不等转身,肩膀便又被老李拉住。只听后者用一种莫名森冷的语气低声道:“你记着!只准他们四个孤身前来,不许带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