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龄蚕,是一龄蚕苏醒后,便进入了二龄,吃两天半的桑叶便开始入眠,两天半约等于三天,故作后甲三日。
一龄也好,二龄也罢,每一次睡眠都会褪去身上的幼甲,完成一次生长。
这里对应到成觉大师的死,便是精确的时间累积,也就是说,五天半之后,便是成觉大师的死期。
“噗!”
算到这些我再次吐了一口血。
我继续推算,至于附近那座最高的山的位置,卦理中也有显示,上山为艮卦,下风为巽卦,一为西南,一为西北,两者相交,便是正西的方向。
也就是我们顺着正西方向走,在成觉大师圆寂之前,肯定能够到达祸根胎出没的地方。
成觉大师五日半圆寂,我们肯定提前到,也就是四五天的时间,我们便会找到那祸根胎。
算到这里,我再次“噗”的吐了一口血出来。
鲜血再次染红了冰面。
等我吐完了这三口血,我才沉了一口气说:“结束了。”
邵怡和东方韵娣一起向我这边冲了过来,邵元培则是拉住邵怡说:“把这个拿着,给宗大朝奉吃下去。”
说话的时候,邵元培将一颗红色的药丸放到了邵怡的手中。
邵怡接过药丸再跑过来的时候,已经比东方韵娣晚了几步。
本来弓泽狐也要跑过来,却被李成二给拉住了:“你去凑什么热闹,你又不懂医术,在这里站着,别添乱,更别去做电灯泡。”
弓泽狐“哦”了一声。
东方韵娣跑过来后,并没有进入我所画的天池之中,而是站在天池的圈外,就连邵怡跑过来后,也是被东方韵娣给拦住了。
邵怡刚准备问原因,往我脚下看了看,也是给愣住了。
我这边也是有点疑惑,等我低头往下看的时候,就发现我喷出的三口血在地面上已经浸染成了一副地图,一副我们进入昆仑废墟的地图。
见状,我笑了笑,然后拿起手机将其拍了下来。
不光是我,葛西安那边也是拿手机拍了起来。
等着我拍完了照片,东方韵娣才跑进来,然后扶住我,同时把朱砂墨和渊沁玉竹笔还给了我。
邵怡则是直接将药丸塞进我嘴里,然后掏出水壶给我灌了一口水。
那药丸有些苦,不过那药丸入胃之后,我就渐渐感觉到丝丝的暖流开始在我的血脉中流窜。
此时葛西安拍完了照片,在命盘的外面说了一句:“宗大朝奉,除了你这血喷出的地图外,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内容要给我们分享一下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在东方韵娣和邵怡的搀扶下走出了命盘。
此时我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如果没有邵元培的那颗药丸支撑,我恐怕就要昏睡下去了。
走出了命盘,我还没有开始讲,我背包里的小香猪就“哼哼”地叫了起来,看样子它是饿了。
果然在我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它就要开启狂吃的模式了。
我先将小香猪放出来,然后让同伴们弄了一些吃的过来,等着小香猪狂吃起来后,我就把刚才推算出的,我们找到祸根胎的地点和大概时间说了出来,有关成觉大师的事儿,我并没有当众说。
听我说完,岳心怡就说:“一路向西,三到五天就可以到,看样子那祸根胎是生在了昆仑废墟的外围啊,好事儿。”
我没有答话,而是看着成觉大师说了一句:“成觉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成觉大师笑了笑说:“好。”
我缓缓推开东方韵娣和邵怡,然后便往旁边走去。
不过我的步子并不是很稳,我的脑袋很重,一步一晃,那感觉就好像是喝醉酒一样。
走了几步,成觉大师就追上了我,他伸出一手扶住我。
我对成觉大师说了一句:“谢谢。”
接着我沉默了几秒,想着怎么开口。
又走出十多米,我就压低声音道:“成觉大师,五天半以后您可能……”
不等我说下去,成觉大师就打断我,而后笑道:“我当你要跟我说什么呢,原来说这件事儿啊,不用细说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我能感觉到自己佛缘的终点,只不过却感觉不到方向。”
“你给我指明了方向,这样就足够了。”
“若是我这一次走错了方向,我可能会活下去,但是我的佛缘却已经尽了,那样的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道:“可俗话不是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吗?”
成觉大师笑了笑说:“如果所有人都那么想的话,还会有人为了苍苍天道,人间正义,民族大义而献身吗?”
“有些东西,比活着更重要。”
说到这里,成觉大师停顿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也不错,竟然舍身用自己的天命换取天机。”
我摇头说:“我比不上您。”
成觉大师往西面看了看说了一句:“是那个方向吧,休息一下,我们继续赶路吧。”
我这个时候忍不住在想,如果我算错了天机,走错了方向,那成觉大师就可以活下去,就算我明明已经看到了天机,可我告诉了成觉大师,成觉大师也完全可以避开,可他却依旧舍身前往。
此时的成觉大师,宛若一道光,让我看到了远方。
同时我心里也在想,我父亲、客家,还有暗三家那边的行动不知道怎样了,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在祸根胎出现的地方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