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五篇日记:
乙丑年,七月初五,阴。
长乐队长今天很生气,因为我们队伍中有一个叫辛鹭鳐的女队员擅自离队出了村子,去了村子的后山探查。
虽然辛鹭鳐晚上回来了,可她自己却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她的胳膊上全部都是红色的疮口,有些疮口的位置,还能看到半截断掉的黑线虫。
队医给辛鹭鳐消毒,还用镊子拔出了不少黑线虫。
长乐队长狠狠地训斥了辛鹭鳐一顿,可辛鹭鳐却是闭口不言,长乐队长问她的遭遇,她也不说,好像是被吓傻了。
我们其他的队员,则是跟着长乐队长在村子里又查探了一天,村子里里外外都被我们翻遍了,其实我心里也早想着去后山探查了,毕竟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石碑砸出的泉眼就在后山。
长乐队长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吧。
……
日记的后半部分字迹因为潮湿已经完全辨认不出来了。
接下来两天的日记也因为潮湿的原因,有几页沾在了一起,根本看不了。
再看下一篇日记已经到了几天后。
乙丑年,七月初九,小雨。
昨天长乐队长又发脾气了,这几天长乐队长几乎每天都在发脾气,而且他发脾气的点越来越小,队员们只要一点点小事没做好,他就会把所有人都臭骂一顿。
不过我也可以理解长乐队长,因为昨天,前天,我们队伍中都有人被线虫给咬伤,并失去了性命。
见识了那些线虫的厉害,我也终于知道辛鹭鳐是多么的幸运了,被咬了那么多下,竟然还能活下去。
队医告诉我们,那些线虫的毒根据人的体质不同,影响也不同,有的人体质容易受到影响的,有的人则是可以抗衡一下,还有的人,甚至会免疫那些毒素。
可是怎样的体质,队医也说不清楚,只说像辛鹭鳐那样的体质就属于较好的。
我问我的体质怎样,队医说,被咬过了才能知道,我想我一辈子都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今天我们在后山的小溪边发现了不少的虫巢,它们潜伏在小溪旁边的草丛里,所有的虫子好像是麻绳团一样缠绕在一起,一旦有人靠近,它们就会像针一样对着人喷射出去,近距离发现虫巢的人,根本没有办法躲避。
所以我们这两天一直都是躲着溪流走。
今天被骂的队员,就是因为差一点惊扰了虫巢,要不是长乐队长及时给他拉回来,说不定他也已经变成了尸体。
乙丑年,七月初十,中雨。
雨已经下了两天,队员们都已经疲惫不堪,就在我刚才写日记到时候,长乐队长数落了我两句,大概是嫌我休息的太晚,还说我写日记一点用都没有。
我没有顶嘴,长乐队长就说了我一句:“书生气。”
简单地发一个牢骚,我还是说说今天的事儿吧,今天我们队伍中,有一个队员遇害了,他不是被黑线虫杀死的,而是忽然中了邪似的开始乱跑,乱跳,长乐队长给他身上贴了几张符,都没有作用,反倒是那些符箓全部化为了黑烟。
最后那个人跳下了五六十米的断崖,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躺在一片石头堆里,那石头堆旁边是一个下雨积攒的水坑,那水坑里面有很多拳头大小的虫巢在浮动,所以我们不敢靠近石头堆去搬回那位队员的尸体。
长乐队长对着那位队员的尸体鞠了一躬,然后就领着我们走了,他走的决绝。
这几天下来,队伍的气氛越来越低落了,不过明天我们就能到后山的尽头了,应该就能看到石碑砸出山泉的位置了。
乙丑年,七月十一,小雨。
雨下了三天了,身体黏糊糊的,今天能够钻回帐篷里面继续写日记,实在是幸运,因为今天,我差一点掉进满是虫巢的泉眼里面。
当时我们发现了石碑,所有人都往前挤,地面因为连日的雨十分的滑,我顺着斜坡就滑了下去,好在长乐队长及时拉住了我的手,把我又拽了回来。
长乐队长是我的救命恩人。
如果我们能够活着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我们在半坡山,绕着几个圈,从好几个方向观察了那块石碑,我们发现,那石碑没有雕刻的碑纹,背面是光面,什么都没有,正面的话则是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
从字体上来看,是宋徽宗创制的瘦金体。
也就是说,那块碑,肯定是宋徽宗之后立的。
碑文上的内容是《金刚伏魔经》。
石碑是从一处百米高的断崖上掉下来的,那断崖四面都是崖壁,要攀登上去并不容易,所以我们这一天,并没有登顶,只是在泉眼附近考察了一番。
泉眼处是虫巢最多地方。
而且还不断有新的虫巢诞生。
那泉眼的下面说不定有一只不断生出黑线虫的大虫子,就好像是蚁后一样!
……
日记到这里,接下来的几页又粘在了一起无法观看。
蒋苏亚则是咽了一下口水道:“如果日记记载是真的,那泉眼一直没有被封堵的话,这将近百年过去了,得有多少的黑线虫散落在那后山啊,若是溪水汇入其他支流的话,那岂不是更加的危险了?”
我则是说了一句:“现在其他地方没有听说有人生瘕疾之病,看样子这里的黑线虫是得到了控制的,只不过控制的方法,我们还不太清楚是怎样的。”
说着,我继续翻看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