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楚突然就笑了,他告诉默语:“别哭了,你家主子有救了。”
默语不解,“如何有救?刚刚进去那人是谁?”
剑影也笑了起来,“你不知道那是谁吗?咱们认识的人中,还有什么人如此执着地喜欢青衫?默语,咱们主子兴许真的有救了。”
巴争再次席地而坐,卦子摊开,良久——“天人至,卦主生!”
寒甘毒雾,经久不散。所有寒甘人都陷入了沉睡,仿佛死了一般。
白鹤染盘膝坐在冰雪地面,双腕早已流不出血来,所有露在外的皮肤都白得吓人,一如冰川冻雪。
她不敢动,因为没有力气,只稍稍动一下就会摔倒,然后再也爬不起来。
前世今生,这是她一身本事发挥得最完全的一次,可也就是这一次,几乎要了她的命。
当然,她也不在乎命了,之所以坚持,是对这片土地的憎恨,是对这里的一切深恶痛绝。
她也害怕,如果没有了君慕凛,她在这世上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她做歌布女君,做东秦的天赐公主,到头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没有多么伟大,也没有多么心怀天下,她只是想跟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好好的渡过一生,她只是想与他齐头并进举案齐眉。可是人生为什么那么难,都走到这一步了,眼瞅着好日子就在眼前了,什么想要共渡一生的人却不见了?
她心里有恨,不知如何发泄,总觉得毒封了寒甘还不够,她想杀了这里所有的人,她想要让寒甘血流成河,一个都不剩。
可她下不去手,终究不是前世那个毒女了,终究是心软了。就像前些日子她听到小孩子的哭声,不由自主地就微微收势。
她只送给寒甘一次长眠,用她一身血液,耗她全部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