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那样爱漂亮,那样惜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
又走了一段,前面的车停了下来。段天德一愣,也停了下来,等了一会儿见前方马车没有要走的意思,便知定是见自己一直跟着,人家不快了。
于是他下了马车,慢慢地踱到了君慕息跟前,目光往车厢里递了去,可惜,被帘子挡了住,什么都看不见。他只得开口叫了声:“四殿下。”
君慕息看了他一眼,“段天德,惊鸿的亲生父亲。”
段天德点头,眼泪跟着飞出眼眶,“前些年她见过我一次,只叫我段伯伯。”被亲生女儿叫伯伯,段天德没有跟任何人说,他当时的心,比被刀割了还要难受。
君慕息放下手里的缰绳,淡淡地说:“既然把女儿送了出去,那她再见面叫你一声伯伯也没有什么不对。毕竟姓氏也改了,宗谱也换了,她跟段家实在是再没有什么关系的。”
段天德不甘心,“可她到底是我的女儿,我是她的生父。”他抬头看君慕息,问他,“四殿下,你该知道当年之事的,那样的局面下,我再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执刀的人是宫里的太后娘娘,用来威胁的不只是我这一条命,而是段氏一族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命。我岂能不从?我岂敢不从?”
君慕息没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每个人都有自己逃不过去的命运。这些年他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德镇段家的事情,听闻段天德失去妻子和儿女后性情大变,府中前前后后圈养了许多小妾,每一个进入段府的女子,身上都能看到叶之南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