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脏,他就干净吗?什么谪仙之人,什么不染凡俗,其实早就脏了,脏得礼王府里人尽皆知,荒唐得连他自己都嫌弃自己。
所以他与白惊鸿,算是一路人,该相惜。
白鹤染是被歌布百姓恭请簇拥着走进皇宫的,她回头时,看见四皇子君慕息正抱着白惊鸿的尸体冲着她笑。她下意识地就想叫他随自己一起入宫,她想让白惊鸿再看这歌布皇宫一眼,他甚至想在这歌布皇后里给白惊鸿立个牌位,追她为前王后。
左右淳于傲最后那几天,也是要把王后的位置给白惊鸿的。
可是君慕息却摇了头,动了动口,无声地同她说:“不了。”
就这么两个字,她却一下子明白过来。是啊,白惊鸿不会稀罕这个歌布王后的,她甚至会恶心这个封号。那不是在追封她,而是在禁锢她,让她生前死后都逃不脱淳于氏的掌控。
凭地打了个激灵,她有些后怕,如果把歌布王后的封号强加给白惊鸿,那白惊鸿岂不是白死了?会怨恨她的吧?
罢了,或许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结局。不管是姓白还是姓段,人一死,一切就都不重要了。她此刻最愿意待着的地方,应该就是在君慕息的怀里,不管君慕息把她带到哪里去,她都会高兴,都会很乐意。这便是自由,精神自由,灵魂自由,愿她下一世,也能自由。
初晨绽放的那一刻,女君登基,改元天赐,是为天赐元年。
朝中官员锐减三成,剩下来的,便可收为己用。
新君登基,大赦天下,除穷凶极恶之徒,其余轻犯均可与家人团聚。
后官形父悉数放出,有病治病,无病放回家中,一时间,全民叩谢君恩。
首朝,女君细数前国君淳于傲百条罪状,为其外祖正名,为其舅舅平冤,还孟书和被害真相,慰曾入后宫之女子、形父或生或死的怨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