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惊鸿被她摇得头都晕,勉强定了心神,却不等说话,就又听淳于萱道:“一定是你给我父王下了毒!我就知道你们东秦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然为什么好好的东秦不待,偏要跑到我歌布来?贱人,竟敢给我父王下毒,我今日非掐死你不可!”
淳于萱说掐就掐,两只手死死箍住白惊鸿的脖子,发了狠劲儿,一下就把白惊鸿给掐得直翻白眼。窒息的感觉一涌上来就是无穷无尽,迷迷糊糊地能听到淳于萱一边掐着她一边在喊:“白惊鸿,你去死吧!就算我父王驾崩,你也得去为他陪葬!”
没有人上前阻拦,比起白惊鸿这位准王后,很明显的,淳于萱在宫里的威信更高。没有人敢忤逆圣运公主的心意,即使是圣运公主要杀人,只要不杀国君,就没有人愿意来管。
所以白惊鸿眼下是必死无疑,即使她自己也没想到最后竟会死在圣运公主手里。
淳于萱掐得特别认真,特别用力,她料定再有最多五息白惊鸿就彻底完蛋了。她一定要为父王报仇,这个女人一定是杀害他父王的凶手。
在这样的信念下,白惊鸿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一口气也眼瞅着就提不上来了。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前尘旧事如回放般在眼前略过,有许多已经记不大起来的少时的事忽然又清晰起来,不只是能想起在文国公府的日子,就连更小的时候在德镇段家的事都能记起一些。
淳于萱看到白惊鸿笑了,还以为是被自己掐得表情扭曲。但其实白惊鸿就是在笑,因为她看到了少时最想见的自己,看到了还在德镇段家时,无忧无虑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