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淳于傲听愣了,“那你为何又说可以?”
巴争笑了,“可以当然是可以,只不过需要承担后果。如果国君陛下担得起国亡的后果,那自然是可以不把死牢里的人放出来的。陛下……”他顿了顿,再道,“人命可变,天命不可改,夺来的就是夺来的,总会有反噬,这是卜相,也是天相。”
淳于傲明白了,原来巴争所说的可以,是不计后果的可以,若他计后果,便是不可以。
他怎么可能不计后果,好不容易隐疾有治愈的希望,他太想要后半生太平了。他甚至都想过,只要隐疾治好,只要他有了自己亲生的皇子,哪怕让他继续归附东秦他也是乐意的。一位国君对皇子的渴望已经超越了一切,即便白惊鸿现在说要拿淳于萱做引,他也是毫不犹豫的。只要能有亲生的儿子,只要这个君位能够继承下去,他愿意做任何事。
琴扬公子已经走到殿中了,那些抱在一起哭的夫人和妃嫔们主动自觉地退到女宾席里去。还有一些从后宫普查赶过来的女人们,也由各自的家人领回了座位。只剩下一些家人没有进宫的,就待在霜月殿外,一个个也是面带企盼,仿佛重新活过来一般。
“国君陛下。”琴扬公子跪到大殿上,向国君行礼磕头。
淳于萱很高兴,开口就喊了句:“琴扬你来啦,你终于来了!”
国君很生气,因为这个女儿没规矩,不矜持,一点都没有个公主的样子。以至于他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十七年来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儿真的有些讨厌。
但这婚还是要赐的,他弄死了孟家的女儿,眼下又能给任家的女儿添堵,他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