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刻她却犹豫了,因为压下来的强权是东秦太子,歌布本就是东秦的属国,即使这两年国君不愿再向东秦岁贡,但东秦大国为主国的概念依然在歌布人心中根深蒂固。
何况这强权之一,还是前太子的胞妹、温蓝郡主的女儿。在贵太妃心里,这个小姑娘并不是外人,她身体里流着一半的歌布血脉,此刻她站在这里,更像是来讨债的。
而这位国君,确实欠人家的债。
身边的老宫女小声问了句:“太妃,要不要管管?”
贵太妃摇头,“不管。若是那孩子败了,就当给她一个教训。或是那孩子胜了,那便是天意。歌布的天都阴了十几年了,也是时候该晴一晴,是时候该云破日出了。”
白鹤染还在同淳于傲讲道理,她说:“你不要觉得突然一下子丢失了提美和多花两城就是多大不了的事,也不要纳闷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一点都不知道。其实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祸害了我们的铜城和兰城,那么我们为何就不能无声无息地拿走你的提美和多花呢?有来有回,礼尚往来嘛!这世道很公平的。”
她挽挽袖子,再道:“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说的可能就是这个道理了。我知道你们歌布擅长歪门邪道的生意,但歪门邪道却并不是你们歌布的专属。东秦不使那些下作手段,是因为我们不屑,可不屑却不代表不会。”她身子往前探,声音压得低了些,“淳于傲,你不要把不屑和不会的概念给搞混了。另外,乖乖的,别没事就瞪我,对你没有好处。”
这话说完,身子终于摆正回来,还是笑颜如花的,“行了,我姨母让我上来给东秦太子送盘点心,我也送到了,这就回了。你看圣运公主孤孤单单地坐在那里多无聊,我去陪陪她,怎么说也是表姐妹,总是该亲近亲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