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了,一道人影悄悄潜入君慕息的房间,默默地从君慕息的手里将一封信函取走。
他的消息全部写在信函之上,收信的人是远在铜城的十皇子君慕凛。而此时的四皇子已经换了装束,易了容貌,一个包袱随身带着,最后看了这满园芳一眼,趁着夜色悄然离去。
他走了,不仅离开满园芳,还要离开鲜于城。要说的话都在信函之中,要传递的消息也尽在信函之中,他再留在这满园芳已经没有意义。
此时走,便可当做是他怕了那位鲜于春小姐,主动避世。至于满园芳,本也不是他的,他之于那里不过是个匆匆过客,而他能留给谷千千的,也不过就是那一座花楼,仅此而已。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得去歌布的京都,要赶在那个小姑娘没来歌布之前,想办法将她的舅舅从死牢里给救出来。只有救出了她的舅舅,歌布与东秦之间的这场征战或是谋算,才能够公平的进行下去。他不愿看她畏首畏尾,也不愿让她以身犯险。
危险的事他去做就好了,反正他无牵无挂,唯一的妻,也已经死了。
铜城,夜深。
康府的书房里,康学文背着个手在屋里踱步,从东头踱到西头,再从西头走到东头,如此,一个多时辰了。终于停下来也是因为想要喝口水,喝完了继续踱。
有暗哨密切盯着这间屋子,他们是歌布的暗哨,同在兰城盯着卫景同的一样,他们负责监视康学文的日常起居,监视他在这府里的行为举止。
虽然暗哨不进屋,但大半夜的还留在书房,而且走来走去的这么久,渐渐的就让暗哨起了疑。于是其中一人到了房门口,砰砰扣了几下门,“夜深了,知府大人是不是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