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人家活得好好的,指定是到隔壁村的。”
“殡仪馆是拉到县城里火化的吧,咱们这边不兴火化,都是土葬,哪个不孝子孙把爹妈弄去火葬,肯定被唾沫星子淹死。”
村民们的议论声中,殡仪馆的拉尸车和一辆suv进了村,村道依旧破烂不堪,车子颠簸着停在村西头第三户人家门口,大家伙一看,这不是老宋家么?
那宋三毛和媳妇苗春花正坐在门口晒太阳,本是秋收的季节,其他村民都在忙农活,他们两老却悠哉闲哉,看到拉尸体的车子停在他们家门口,精瘦的老头马上跳了起来。
他的嗓子又尖又细,扯起来音量就高了一大截:“你们是干什么的,这破车停在我们家门口,你们想触我的霉头,呸!”
吱呀一声,那殡仪车的后车门打开,一道身影跳了下来,看到来人,宋三毛鼓起腮帮子一看,这特么谁呀?
宋三毛在村子里是有名的赖皮,没钱的时候在村里蹭吃蹭喝,谁家办红白喜事,他不随礼,不帮忙,等开席就坐过去大吃特吃,吃完拍拍屁股走人。
村里没有人不嫌弃他们的,可就是这样的宋三毛却生了三个儿子,一下子头也抬起来了,腰杆子也挺得直了,在村里更是横行霸道。
生儿子越多,越穷,这在当地是不变的定律,三份彩礼够要人命的,可就是这样的宋三毛,成功地给两个儿子娶了媳妇,只有最小的儿子还未婚。
村里人都晓得,他弟弟死后,家里那点家产都让他给抢走了,等弟妹进了养老院,他把弟弟家的地和房子都占了,倒手卖掉给儿子筹了彩礼!
丧良心的宋三毛没人敢招惹,不想惹自已一身臊,看到拉死人的车停在他们家门口,不少村民心中暗爽,不约而同地放下手里的农具,围拢过来看热闹。
车上下来的人一言不发,砰地一声,将宋三毛原本坐着的躺椅踢飞!
那生得尖嘴猴腮的苗春花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天哭地起来:“来人呀,杀人了,杀人了!”
宋柏杨不动声色,看着这对奸滑无情的夫妻,并不言语,秦海却是朝地上啐了一口,自古好人没好报,坏人遗千年,恶人还先倒打一耙,什么世道!
说时迟,那时快,余芳在秦海的搀扶下下来,大家更诧异了,她不是应该在养老院吗?
“芳婆,你不是去养老院了吗?怎么回来了?”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问完,立马有人提醒他说芳婆早痴傻了,问这些干嘛。
可大家看得到,余芳的眼神澄亮有神,哪像痴呆!宋三毛立马傻眼,直楞楞地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不是,不是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