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凹陷的天灵盖,秦海心中浮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若是通过推骨能修复倒也不错。
可惜他只是纸上谈兵,还从未给人推过骨,这推骨听似简单,要熟悉骨架的结构,交错之间不可伤到皮肉或是挤碰到其它无关的骨头,否则生死不如。
推骨易容过程痛苦,非一般人不能忍受,古代只有亡命之徒为逃过追缉才会冒险一试。
秦海暂时打消这个念头,看着手上的毛巾,太过柔软,哪里能去腐肉,还是砂纸好用。
金姐听说要砂纸,打发小古出去找,还真找到一块,东西一到,金姐立马推门走了,只让秦海留在大哥尸体边上,隔着门,她听到一阵细微的沙沙声,眼睛不由自主地跳着。
相较心惊肉跳的金姐,秦海显得老练许多,一张尼龙布铺在尸身下,砂纸飞速地划过尸身表面,腐肉一点点地落下,恰好落在尼龙布上。
等彻底刮干净了,秦海将尸体拎起来抖动了几下,把腐肉彻底清理干净,这才用毛巾擦身,挪到另一块尼龙布上,这一块脏污的则迅速卷起来扔到一边。
闻到手上的腥味,秦海甩了甩手,得亏今天不在皇城一号过夜,这味道能熏死人,媳妇肯定不让他上床,注定要独守空房。
黄争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黑市的当家人脉广,路子通,连夜弄来了寿衣成衣和一具柳州杨,本以为能弄到普通的棺材就不错了,居然弄到这成色的,牛逼。
黄争看到处理完毕清净的尸体,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惜凹陷的头骨还是太明显。
“整个天灵盖都塌了,我倒是想通过推骨复原,功力不够,山上的师父没教我这个,”秦海耸耸肩道:“当初下手的人也够狠的,这一下就够要人命。”
黄争瞟一眼外面,伸出手指示意他小点声,秦海挑挑眉,心想你可是黑市的扛把子,怎么也成了耙耳朵,当初两刀四洞的狠劲呢?喂狗啦?
秦海按捺下不表,两人给尸身套上寿衣,这才把小古叫进来,让他处理那裹着腐肉的尼龙布,小古的道行清了些,提起秦海已经裹严实并狠狠裹上的尼龙布时:“呕。”
黄争脸色微变,暗骂他丢脸,冷咧道:“找个地方烧了,远点。”
小古提着那包“东西”,忙不迭地撤了。
等把穿着寿衣的尸体搬进棺材里,黄争拍了下脑门,从口袋里掏出一顶寿帽给尸体戴上,这样一来,刚好遮掩住了凹陷的头骨,秦海竖起大拇指,表示服气。
原本阴森、充满戾气的尸体突然变得平和,安静地躺进棺材里,金姐扶着棺材边,找了这么多年的兄长就在眼前,生死分离,是永别。
那间房,她进进出出的次数不少,在书架前来来回回走了多少回,连数都数不清,兄长他就站在墙里,她一无所知,父亲临死前咬紧牙关,一个字也没提。
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么?纯属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