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阴沉的前军工专家和一手手下是用脚走出庄园,两个前脚还勾结在一起的大人物,闹翻的时候也下作,汉斯的脸估计阴得能滴水了。
秦海乐于看他们狗咬狗,嘴角扬得高高的:“能为利益走到一起,无利可图的时候一拍两散,咱们奉行中庸之道,他们却渣得明明白白。”
方大维的腮帮子动了动,这种话听着像在骂渣男,他忍着笑,问严叔这假佛头怎么处理。
老严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收起来,作伪也得经人手,等把佛头收拾好后,老严转身对秦海说道:“还有一个人想见你。”
秦海进来时就看到小院子的后面透出灯光,那边是有人在的,他兴冲冲地跟过去,推开门,看到里面的人后顿住了脚步,方大维从后面推了他一把:“不认识了?”
披着一件薄外套,形单影只地坐在窄小的木床上的男人是奉一!
奉一较以前又清瘦了不少,脸上的肉一少,颧骨突出,显得憔悴不堪,他似乎在这里住了很久,房间里生活的痕迹很重,边上的简易衣架上挂满了衣服。
不大的房间里却有一个全新的书柜,一层摆着书,一层摆着日记本,最底下则放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工具,工具有磨损,而那奇怪的像颜料的东西已经过半。
奉一的胡子已经冒出来,一看就没时间修面,他精神力全在手上的笔记本上。
有人进来,他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又重新低下头。
看他两只眼睛完全被手上的笔记本吸引,眼底又布满血丝,这样子像武林中人得了什么绝世的秘籍,恨不得马上练成绝世武功。
这本是秦海的联想,但看到那本笔记,脑袋里的弦绷直了:“奉一前辈。”
有了声音,奉一才像如梦初醒一样,眼神里的那种失焦才结束,重新聚焦在秦海身上。
他能看破面具,也能看出来眼前的这张脸是秦海真实的脸,他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陆大夫现在是我的姑父了。”
奉一笑了笑:“好。”
按理说,奉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严叔这么安排,是要把奉一收用了,想到陆离,秦海是替奉一高兴的,他这一身所长应该用到正确的地方,姑父也不用担心他把牢底坐穿。
奉一似乎很为难,眼神一落到笔记上就皱起了眉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秦海想了想,问道:”这是费南前辈的笔记吧。”
“一共找到了十二本。”奉一的语气更像喃喃自语:“他的记录方式很特别,有些是直观表达出来的,有些像藏头诗,还有一些就像字谜,需要人去猜。”
“他这样地有才华,又这么不可一世,把这些记录下来肯定是担心后继无人,可他又不甘心把自己终身所学白白让出去,连记录的方式都这么遮遮掩掩。”
“我顺了他的意,假装没看出他的漏洞,让他进了新南启,我也利用了他和你们,新南启毁了,我还有自由的一天,他把这些东西留给我,把我困住了,把我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