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不稳之时,有人伸手扶了他一把,秦海便感觉到那佛珠一颗颗地滚过他的手背。
刚才那种诡异的感觉又浮上心头,他用力地摇摇头,刚才的黑色荡然无存,眼前又是这大喇嘛的私人住处,对方正双目和蔼地看着他:“可是身体不舒服?”
“有些头晕,失礼。”秦海也不知道一向身体康健的自己怎么突然眩晕无比,刚才脑子里划过的一些碎片性的画面让他的心微微一沉。
好像进了这庙里就有些古怪,他正是看到那串佛珠后才有这种诡异的反应。
秦海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就看到巴木跪倒在大喇嘛面前:“师父,弟子又要远行了。”
“这本就是你的命数,你应当下山。”大喇嘛面色不改,单手扶着巴木起身:“你所带来的那梵文锁也该物归原主,我在这里很好,不用牵挂。”
巴木读书不多,却知道忠义难两全,跪下来给师父又磕了个头。
这里是他的家,不管去了多远的地方,这里都是家乡。
秦海有些魂不守舍,隐约间只听到大喇嘛说的物归原主四个字,似乎颇有深意。
只是他想发问时,大喇嘛却说身体不适,想要休息,秦海只能把买来的东西放下,和大喇嘛示意后便走了出去,巴木随即跟了上来。
身后的门突然合上,待到外面的脚步声远了以后,大喇嘛才一颗一颗抚过佛珠,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欣慰,隔着门,似乎也看到他们远去的背影。
秦海直到走出庙门,还有些恍惚,隐约听到身后的小喇嘛正拉着巴木的手说着什么。
小喇嘛十分舍不得巴木,巴木拿了一些零钱给他,小喇嘛转眼间就开心地眯起了眼睛。
“好好照顾师父,不要闯祸。”巴木摸着小喇嘛的头说道:“我走了。”
小喇嘛抿紧了唇,目送他们离开。
在巴木住院的时候,萧虎就把租来的摩托车退了回去,把押金取回来,三人进了汽车站,秦海突然按住了胸口,进入寺庙时,那些突然一闪而过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
一间三进三出的宅院里,遍地都是鲜血,一人背对着他站在尸体中间,脚下血流一片!
那地上的尸体足有几十具,横七竖八地躺在各个地方,从身形来看,有老有少,男女都有,而那背对着他的人,一手提着刀,一手拿着一个盒子。
明明身形也不是很高大,但整个人肃杀之气甚重,远远地看一眼,便觉得有无限煞气。
秦海被这画面惊了一下,猛地倒抽了一口气!
胸腔里痛不欲生,他不适地按着心口,试图将这种不适的感觉从心底摒除,却有些难。
刚才的画面像针扎一样钻进他的脑海里,那些分明是不认识的人,此前从未见过,但他依旧能感觉到针刺一样的疼痛,这痛感密密麻麻地在他周身泛开。
“老板,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高原反应了?”萧虎说完就骂了自己一句,这里虽是比较高,但来了这么多天,两人屁事没有,怎么会突然高反。
可秦海的脸色突然间就变得不好,看上去脸色惨白,连刚出院的巴木都不如。
秦海没作声,示意他们不要说话,恰好此时汽车进站,他们可以直奔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