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斜眼看了她一眼:“戴罪立功,也得有功立才可以,也不知道阿江有没有能交代的,我来想想法子劝劝他吧,眼下先见到人要紧。”
“这见人是有程序的,急不来。”秦海慢条斯理地说道:“以前风声紧迫,他明明已经收手,怎么又和姓许的搅合在一块,要是像以前一样小打小闹反倒好了,这次是把人坑死了。”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摆在那里,想要脱罪?怎么对得起龙爷的一番苦心?
现在龙爷正在拨乱反正,要把江北文玩圈里的不正之风刹一刹,恰好就拿祝江和姓许的打板,杀鸡儆猴,有些有小心思的也得收敛收敛。
“欸,我就知道祝江这孩子迟早要出事,先是把媳妇和孩子作没了,现在又把自己作进去了,那钱就这么重要么,为了钱,什么底线都不管了。”
老李头想到以前动不动就过来磨他,甚至打过玉扳指的主意,总是借钱,借钱没还期。
他也不懂,祝江怎么把好端端的日子过成了这个样子?
秦海想到了下山后认识的这些人,把一手烂牌打得更烂的,好像只有祝江,就连周军原本也是拿了一手好牌,后来心性太大,又没有容人之心,才把好牌打成烂牌。
秦海喝了一口茶,晓得今天这套说辞足够打发祝江的老娘,也不再多说别的。
言微微看秦海把这口子堵上了,心里也开心,满足地吃了一口点心:“我的话您就不信,非要来找秦海哥,结果不和我说的差不多,除了老实交代,戴罪立功,没别的法子。”
“行了,知道你能耐,我这不走一趟能行吗?”老李头似有所指道:“我教了一辈子的书,哪能不知道是是非曲直?但你们要知道,有些时候,人情也是债。”
秦海没作声,言微微张了张嘴也没讲出一点什么。
老李头其实也只是碍于妹妹的面子过来,就是做给祝江老娘看的,等再从玄真阁出去时,脚步轻快了不少,祝江的老娘果然在外面等着,一见到他们就冲了过来:“怎么样?”
言微微翻了个白眼,刚才就看到她在外头偷听偷看,现在不是明知故问么。
“事儿太大,不是求情的事,不过秦海也建议咱们找机会进去见他一趟,建议他老实交代,然后戴罪立功,说不定能减刑,他祸害死了人,这个是一清一楚的事实。”
祝江娘一听,这和没想到招有什么区别,当下脸拉得老长:“哥,你就是这么帮忙的?”
“祝江涉嫌的是犯罪,人被抓了,有他的供词,还有,证据也有了,就是天王老子下来也是这么回事,你要是有能耐,你就自己去想办法,求我外公做什么?”
言微微终于暴怒,原本来这一趟就不是她乐意的,要不是担心外公受蛊惑逼秦海做他不愿意的事,她才懒得来这一趟呢,现在听着祝江娘不靠谱的话,就像点燃了炸药包。
“这事就是谁有本事谁就上,没本事就少瞎逼逼。”言微微也就是披着淑女的皮。
祝江娘一听,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这言微微还不如那秦海呢,那边起码还说了几句。
这边就是想撒手不管,还有比这凉薄的亲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