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为霍大爷的亲妹妹,要是韩明秀不拿钱的话,她这个当妹妹的就肯定得往出掏钱发送哥哥了。
倒不是她不肯掏这个钱,要是实在没人掏这个钱,到最后她也只能往出掏。只是,她小家小业的,家里还有两个没娶媳妇的儿子呢,当然希望能不掏就不掏,希望尽量让别人掏这份钱。
韩明秀也心明镜地知道,霍大姑这么说,其实就是为了让她掏钱。
这会儿人都没了,而且当初霍建峰也承诺过要给霍大爷养老送终,韩明秀当然不能差这点儿钱。
即便是知道霍大姑藏了心眼子,韩明秀也人了,这会儿,别说韩明秀有钱,就是没钱,她就是去借,也得把这事儿给办圆了。
“大姑,我也没办过这种事儿,当年我爹妈死,还都是我奶和我二叔一手操办的,我看,这事儿还是你跟队长商量着办吧,该咋办,我拿钱就是了……”
霍大姑最开始听韩明秀说没办过这事儿的时候,心里还突突了一下,以为韩明秀不想往出拿钱。
但后来又听韩明秀说‘该咋办,她拿钱就是了’这句话时,顿时,那颗突突的心又释然了,马上欢喜地说:“好,好!那我这就找队长商量去,你大爷果然没白疼建峰,临了临了地,还真是借上这个儿子的光了……”
说完,擦了擦眼泪,往队长家去了……
韩明秀让小秋领着,来到霍大爷停尸的仓房里,跪在地上给霍大爷磕了三个响头。
霍建峰没来,这三个头,是韩明秀替他磕的。
不管咋说,霍大爷收养霍建峰一回,也疼了霍建峰一回,如今老人走了,韩明秀于情于理都该给他行这个大礼!
章淑珍也跪下来,给霍大爷磕了三个头,哭哭啼啼道:“大哥,我来看你了,你放心,我们不会饶了那个气死你的瘪犊子的,等叫我看见他,我挠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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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军区大院的某户人家里
毕素敏狐疑的看着他男人,道:“怎么还住部队呢?你这两个月差不多天天住部队了,部队有啥事儿咋地?你咋还得住住部队了呢?”
刘洪东把脱下来的脏内衣扔在炕上,一边系扣子一边说,“部队的事儿都是军事秘密,你个老娘们蛋子打听个啥,家里不缺你吃不缺你穿的,好好地在家呆你的得了,咋欠欠儿的戛戛的啥都问呢?”
毕素敏被她男人囊桑了一顿,气得拉拉着脸转身走了出去。
该死的臭男人,当初刚娶她时,天天小妖精小宝贝儿的,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儿里,现在她年老色衰了,就老娘们蛋子了,果真应了古人那句话——色衰而爱弛啊!
从前刚结婚时,要是有这种情况,她多问几句,他肯定笑嘻嘻的凑过来,然后暧昧的跟她说,“咋地,舍不得你男人啊,是不是想借你男人的犁头犁犁地,帮你松松土……”
然后,就把她推到在炕上犁地,松土,惹得她尖叫连连,他则哈哈大笑……
那会儿,家里的空气都是甜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她不过是多问几句,就被骂得狗血喷头的,什么‘死老娘们蛋子,什么欠欠儿的戛戛的’,啥不好听说啥,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
呵,男人的心变了,就连装都懒得装一下了,直接就叫你看出来,他看不上你,也不珍惜你了。
毕素敏气冲冲的走到客厅里,看见她的继女正坐在客厅里听广播连续剧,不由得一阵闹心。
她没好气的说,“你在家里干什么?没事儿咋不上周家溜达溜达去,你不去,又怎么跟小周建立感情?又怎么能进周家大门的机会呢?”
刘芳咬着嘴唇讪讪的说,“我脸上起粉刺了,难看的很,我想等脸上的粉刺消了再去。”
听她这么一说,毕素敏仔细一看,果然看见继女的脸上起了几颗粉红色的痘痘,痘痘上还长着白头,跟脓包似的,恶心的要死,她看着也膈应的慌。
于是翻了个白眼儿,继续往外撵她“就是不去周家,你去找你那个明燕儿姐出去溜达溜达多好,省得成天在家里呆着,都呆傻了。”
主要是在家里碍眼,她一看见她就来气。
刘芳说,“明燕现在在我奶家当保姆呢,平时除了上学,其余时间都在我奶家伺候我奶,没空跟我一起……”
“你说,那个韩明燕在你奶家当保姆呢?”毕素敏睁大了眼睛,眼角的鱼尾纹都撑开了。
刘芳看到继母这副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是……是啊?咋,咋了?”
毕素敏咬牙道,“她怎么上你奶那儿当保姆去了?去多久了?你介绍去的吗?”
刘芳如实说,“不是我,是我爸介绍她去的,明燕儿姐从放寒假起就开始在我奶那儿当保姆了,我奶对她很满意!”
“呵呵,是呀,你奶能不满意吗?肯定满意的要死呢!”毕素敏皮笑肉不笑的切齿道。
这时,刘洪东收拾的整整齐齐的从卧室里走出来,头发上好像还打了头油,铮亮铮亮的,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
看到他这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毕素敏心里这个恨啊!
这个色胚子,肯定是外头有人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在意自己的形象。
他已经许久没这么在意过自己的形象了,可是这两个月来,他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对自己的形象在意起来,隔三差五的回来换内衣,换袜子,还总叫她烫衣服,把他的衣服烫得平平整整的,然后他在穿着出去……会他的小情人儿去!
那个小情人,一定是这个死丫头的那个狐狸精同学,叫什么韩明燕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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