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儿小时候有一次持续十几天高烧不退,等病好了,就变这模样了。”
“有时候听话,有时候不听,智力等同四岁孩童,我教了他十几年,至今不会穿衣,吃饭倒是会了,可一吃,满脸满身都是,还不知道饱,经常吃到吐……”
熊跃文眼圈红了,转过身偷擦了一下眼泪。
“我这可能是造孽太多,所以老天给我的报应。”
“荷荷荷荷荷荷——”熊霸咧嘴傻笑着,伸出大手,给熊跃文擦眼泪。
陈长安看的心中一动。
“我熊跃文不怕死,我这一生也算风光过了,随时让我死我都无所谓,可是,我不能看着我儿子受苦。”
“他妈在他两岁的时候就死了,我又无父无母,他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
“本来,我将他寄养在一个自以为可靠的人家家中,哪想到,我做梦都没想到,我月月都打过去不少的钱,可那家人还是一直虐待他,打他,骂他,根本不拿他当人。”
熊跃文脱掉熊霸身上的衣服,胸部背部,全是伤痕。
“他全身都是伤,都是被那家人打的。”
“我活着时那家人都这样对他,我死后,谁还会管这傻东西的死活?”
熊跃文叹气:“我上次出事后,霸儿就差点饿死。”
熊跃文跪在了地上。
“陈先生,您是好人,我现在谁都信不过,我只信您!”
“您就大发慈悲,收下霸儿吧!”
“我没有别的奢望,只有一个请求,让他能吃饱,别挨打,就行了。”
熊霸看到父亲跪在地上,他又跪下了,砰砰砰砰磕头。
“都起来。”
陈长安随手一挥,一股无形劲力将父子二人托起。
熊跃文一脸惊愕,随后看向陈长安的眼神,更加尊重的。
内力外发,这是武道尊师的象征!
陈长安走到熊霸面前,熊霸额头还在流血,嘴角流着口水,冲他傻笑。
陈长安左右手大拇指同时伸出,点在了熊霸两侧的太阳穴上,微一用力,熊霸两眼翻白,倒在了地上。
熊跃文跑上前查看儿子的情况。
只是几秒钟,熊霸就清醒了过来,瞪着浑浊的眼睛,嗡声道:“爹,我饿了。”
“霸儿,你说什么?”熊跃文颤问。
这么多年了,熊霸除了傻笑,根本不会说话。
十几年了,这是熊跃文第一次听熊霸叫他!
熊霸推开熊跃文,他力气大的惊人,一把将熊跃文推的跌坐在地。
就见熊霸跑到桌前,伸出双手,抓菜吃。
“霸儿,你干什么,别这样吃!”
熊跃文想要上前阻拦,被陈长安制止住了。
“他饿了,就让他吃吧。”
“陈先生,让您见笑了,这这这……”
陈长安笑道:“没事儿。”
熊霸猛吃了一会,打了个饱嗝,转头对熊跃文道:“爹,我饱了。”
“他知道饱了?他他他又和我说话了,他叫我爹!”熊跃文泪流满面。
“陈先生,您的妙手,简直就是神迹呀!”
熊跃文又一次向陈长安拜谢,他不傻,熊霸都傻了这么多年了,不可能莫名其妙就好,这一切,肯定和陈长安刚刚的动作有关。
“陈先生,我……我霸儿,我儿子,他他还能像正常人一样吗?您……您能治吗?”
熊跃文说出这句话后,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一个脑子烧坏掉的傻子,这根本就不是能不能治的问题呀。
陈长安一笑:“他本来就是正常人,何须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