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萧教过的所有学生都赶来了，他们为栾萧和秋野披麻戴孝，扶棺摔盆。

那天。

小小的山村里。

哭声响彻天地。

而在遥远的京城，那个已经成为一代贤君的小皇帝，那个作为栾萧第一个学生的小皇帝，也哭得不能自已。

那不仅是他的老师。

更是教他道理为他图谋的父亲。

…………

在殉情栾萧后，秋野并没有马上投入下一个世界，而是先回了神界。

桑夜已经取消了他的限制，所以这回他畅通无阻地回到了岭山，回到了那个有他所爱的地方。

所有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样。

秋野没有心思观察别的，他的身体和青鸾放在一起，所以一睁眼，他就看到了青鸾熟悉的侧脸。

“小鸟，我回来了。”

恶龙伸手紧紧抱住他昏迷不醒的爱人，熟悉的味道让他紧绷的唇角放松下来，那份因为栾萧离世的哀恸，也因为这份气息淡化不少。

他靠在青鸾胸膛。

手塞进青鸾的指缝。

十指相扣的感觉让他感到安心，青鸾胸膛中平静安稳的跳动，也让他感到安心，只要是青鸾，只要是待在青鸾身边，他躁动不安的心就能沉静下来。

他是他的救赎啊。

更是他活下去的意义。

…………

9958在秋野回来时，就从识海空间里钻了出来。

一个合格的乖仔。

就该会让阿爸阿妈独处！

小狐狸没事可干，它想了想，化成人形钻进了菜园子里，准备帮秋野种的那些菜抓抓虫松松土。

小狐狸化形还不怎么熟练。

它能化成人形。

但是却藏不住耳朵和尾巴。

桑夜到岭山时，就感受到了秋野的气息，他原本是想先进屋看看青鸾的情况，但既然秋野也在，他就没进门，而是拎着把锄头进了菜园子。

他向来言出必行。

既然答应了秋野会照料他这院子，自然不会失言。

不过他没想到，他上次来还好好的花草蔬菜，今天就成了倒的倒残的残，连土都被刨开不少。

桑夜眉头一蹙。

很快就发现了罪魁祸首。

9958正埋头在菜园子里抓虫，它脑袋朝地，三条尾巴竖着甩来甩去，然而还没抓到虫，身体骤然就离了地。

9958：“！！！”

小狐狸吓得哇哇乱叫，张嘴就搬出秋野来威胁抓着它后脖颈的坏蛋，因为太过激动，爪子还直接抓破了桑夜的脸。

桑夜：“……”

桑夜凑近小狐狸。

眼眸幽深。

“涂山聿，我单了五百多年，近来好不容易有仙娥看上我这张脸，想与我谈情，你现在抓伤了它，断了我情缘，打算如何赔我？”

9958被桑夜眼神吓着。

它咽了咽口水。

“你……你想我怎么赔？”

小狐狸像是受了惊吓，耳朵耷拉着，就连尾巴都垂了下来，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水汪汪，惹人怜爱得很。

桑夜莫名就起了逗弄心思。

他唇角一勾。

“涂山一族貌美，没有哪个神官不想讨涂山的狐狸做媳妇，我看就把你赔我做童养媳吧。”

9958一瞬间瞪大眼。

脸都憋红了。

“你……你做梦！！我才不要给你做童养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