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又到新的站牌了,车上的人纷纷下车。转眼之间,车上只剩下李寒窑和项天鹤两个人了。
太阳渐渐西落,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个少年的身上,前面传来司机的哈欠声。
项天鹤似乎突然有些羞愧,他低着头,握紧了书包的肩带,细若蚊鸣的说道:
“寒窑哥,你不会因为这个看不起我吧?”
“嗯?”
李寒窑的目光从窗外的风景上收回来,他疑惑的问道:
“看不起你什么?”
项天鹤咬了咬嘴唇,他面容苦涩道:“我现在抱着这书包里的钱回家,就好像在拿我哥的命换钱似的。”
“你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
李寒窑敲了一下项天鹤的后脑勺,装作发怒的样子训斥道:
“你哥的死,也不是你的错,别人给的赔偿为什么不要?不拿赔偿金你哥就能复活了吗?”
“难道就因为害怕别人背后说你,就为了所谓的面子,你就放弃赔偿金不成?谁这么干,谁就是煞笔!”
他太能理解项天鹤这个年龄段的少年了,自尊且敏感。但是再自尊,也得吃饭,也得继续生活下去。
最起码,这笔钱能让项天鹤贫困的生活好上很多。
……
“但是……”
李寒窑有些含糊其辞道:
“但是,我确实有个疑惑,为什么是你出来处理这些事情,你爸你妈呢?”
这句话一说出口,李寒窑瞬间便后悔了。
哦,我这该死的记性!
“我没爸没妈。”
果不其然,项天鹤的话,再次对李寒窑的内心,给予了一次致命打击。
沉默了一会儿后,李寒窑面带愧疚的说道:
“抱歉,对不起啊!”
“没关系,”
项天鹤却表现的很洒脱,他大大咧咧的笑着说道:
“这不能怪寒窑哥,我知道我哥肯定没给寒窑哥说过这些事,不知者无罪嘛哈哈。”
……
公交车的车速明显慢了下来,李寒窑有些怀疑,司机师傅在偷听他俩聊天。
“那你家里……就你俩吗?”
李寒窑拉着项天鹤去后排落座,然后轻声问道。
项天鹤虽然不理解李寒窑的行为,但还是一边跟了过去,一边回答道:
“我、哥哥、奶奶,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
“怪不得。”
李寒窑后知后觉,突然理解项天歌为什么那么缺钱了。
想到这里,他摸着自己怀里的最新款白色手机,忍不住又是一阵沉默。
……
李寒窑二人到后排落座之后,公交车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15分钟之后,终点站到了。
李寒窑和项天鹤起身下车,外面的天气有些闷热。
“寒窑哥,你家也住这附近吗?”
项天鹤一脸天真的问道。
李寒窑笑了笑,“不,去你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