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号车组开始修车的当儿,车长谢廖沙又从炮塔上跳下来,对王忠说:“伯爵大人,趁着现在修车,我去看看422号车吧。
“顺便勘察一下战场,特别是考察一下路况。
“我们这笨重的家伙不小心点说不定走半路又趴窝了。”
王忠:“好,我带你去兜一圈。”
说完他指了下西边,率先迈开脚步。
这时候巴甫洛夫说:“少尉,你们吃饭了没有?”
谢廖沙少尉:“没有,我们跑一天了,一开始命令我们向罗涅日运动,刚出发就收到无线电,说让我们到博格丹诺夫卡,后来无线电坏了,路上又有溃兵堵路,好不容易到了博格丹诺夫卡,又告诉我们这里需要支援。
“要不是跑了这么多冤枉路,这老伙计也不会这么频繁出故障。”
说着他指了指坦克。
巴甫洛夫:“那你们可有福了,我们这有波耶老爷珍藏的牛肉,还有土豆和酸黄瓜。”
“那可太好了。”谢廖沙说,“先让我的成员吃,我得勘探战场。”
王忠:“这边走吧。”
一行人开始移动,王忠亲自指挥坦克在村里驰骋过,对地形情况已经了然于心,一边走一边跟少尉介绍。
最后,一行人来到了停在村边的422号坦克跟前。
坦克手们的尸体已经被步兵们拉去教堂埋葬了,只剩下坦克还停在昨天傍晚战斗的位置。
看到坦克的瞬间,王忠内心涌起一股之前未曾体会过的情绪。
他走上前,轻轻抚摸坦克的铁皮。
穿越前他看过一张漫画,画的是一个美国大兵含泪给他坏掉的吉普一个痛快,意思吉普已经被美国大兵当成了亲密战友,不忍心让它被敌人俘虏。
王忠当时觉得这漫画有些过于夸张了,但现在,他知道人类确实会对陪伴自己驰骋沙场的武器产生感情。
他摸着422号冰冷的铁皮,回想起战死的战友,就再也不愿意把这辆坦克留给普洛森鬼子。
还好这车还能动,驾驶员也只是受伤,还能继续驾驶。
如果有炮手,它甚至可以继续战斗。
谢廖沙少尉在旁边仔细观察王忠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没有打扰王忠和坦克“交流感情”,而是转到坦克正面,查看中弹部位。
王忠注意到他的行动,便解说道:“应该是正面中弹,普洛森三号坦克的50毫米炮打的。”
谢廖沙:“是的,打中了左侧小炮塔,直接杀死了操作炮塔的机电员。这个位置中弹正常来说只有驾驶员有可能活下来,您运气真好。”
王忠:“我当时大半个身子都探出车外面了,为了有良好的视野。”
“可能就是这个做法救了您的命。”谢廖沙少尉笃定的说,“我也开过T28,老实说这不是一辆好坦克,比起这玩意我宁愿去开轻型坦克,至少轻型坦克机动力好,故障率也更低。”
王忠:“是啊,除了那门45毫米炮之外一无是处的东西。”
谢廖沙继续查看坦克前方的石墙:“奇怪,石墙上弹孔……这炮弹应该打飞了吧?”
王忠指着不远处:“我是在那里中弹的,当时……”
他把傍晚的时候和四辆三号的缠斗说了一遍。
谢廖沙少尉赞叹道:“打得好啊!”
此时在满天星辰的微光下,可以隐约看见狂野中普洛森坦克的残骸,谢廖沙少尉看着远处的那两辆坦克说:“竟然在远射中赢了敌人的三号坦克,根据卡斯蒂利亚内战中获得的情报,敌人可是有非常适合远射的瞄具,我们还要根据敌人坦克的尺寸自己算。”
安特军的瞄具之后王忠也看过,他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当炮手,结果发现瞄具只有简单的密位,需要根据敌人坦克的实际尺寸,配合密位上的刻度,人工计算距离。
而镇上被击毁的那些普洛森坦克上面,瞄具都带机械式计算机,只要知道敌人坦克的基本长度,调一下瞄具马上就能算出来距离。
不但如此,通过巧妙的设计,在算好距离的同时,瞄准镜的准星也被装订到位,直接把十字套上去打就行了。
安特军这边,算完距离还得手动调准星。
所以王忠也可以理解白天打那一波绕后敌人时炮手第一发打飞的事情。
要不是靠着王忠的外挂能直接获得敌人距离,还真不一定——不对,是肯定不能在远距离对射中打过敌人。
难怪谢廖沙少尉如此赞叹了。
他一副惋惜的口吻说:“您的炮手真是厉害,他一定进行了无数的射击训练。”
王忠本想说是自己告诉的距离,但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让这位谢廖沙多赞叹几句吧,说不定之后还能给炮手申请个勋章什么的。虽然对死人来说,勋章已经没有意义,但多少能让他的家人好受一点。
谢廖沙少尉:“我们继续吧,敌人还有坦克被击毁在村里是吗?”
王忠:“是的,而且为了防止敌人坦克利用火力封锁道路,我们在路上构筑了一些路障,伱们要开到村口还得把路障清理掉。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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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王忠带着谢廖沙少尉在村里逛了半小时,让他完全熟悉了地形。
谢廖沙少尉回自己车组之后,王忠决定到教堂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