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炮火准备一直持续到早上七点。</p>
和之前几次被炮火准备不同，这一次王忠等人坐在椅子上扛过了炮火准备。</p>
毕竟地堡修得好，只要不被重炮直接命中就没太大危险。</p>
直接命中可能也没什么危险，毕竟地堡上面还有一整栋钢筋混凝土的楼房，这地堡是用本来的地下室改的。</p>
王忠在观察口向外看，这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整个西岸一览无余，不管用不用外挂都看不到人影。</p>
瓦西里霸占着炮队镜，看了半天来了句：“好安静啊，完全听不到敌人坦克的引擎声。”</p>
连彼得修士都没听到引擎声，那说明敌人被反炮火准备打蒙了。</p>
这时候电话铃响了，王忠说：“估计是彼得修士，他听到坦克引擎了，来通知我们。”</p>
巴甫洛夫接起电话：“师部，怎么了？好的，继续监视。”</p>
他放下听筒对王忠说：“后方待机的师预备队报告，听见东方有枪声，不算特别激烈。”</p>
王忠：“敌人的伞兵，让他们戒备着。等中午记得给基里年科打电话，问问清缴伞兵的情况。”</p>
他刚说完，电话铃又响了。</p>
巴甫洛夫拿起听筒：“师部。好的，知道了。”</p>
放下听筒，参谋长抬头看向王忠：“来了，引擎声。”</p>
王忠：“按照原本的计划，炮团开始射击。”</p>
巴甫洛夫又把刚刚放下的听筒拿起来。</p>
涅莉忽然小声说：“参谋长像个在吃鱼的狗熊。”</p>
王忠本来想看观察窗的，一听涅莉这么说，赶忙回头，发现果然像：听筒就是鱼，巴甫洛夫单手啃鱼中。</p>
参谋长没听见涅莉的嘀咕，大声下令：“炮团，按照火力计划，阻断射击！”</p>
马上王忠就听见头上的炮弹破空声，不过和上一次不同，这次他能听见炮弹落地的爆炸。</p>
滚雷一般的声音从地平线传来。</p>
巴甫洛夫刚想离开电话也到观察窗边上，结果电话铃又响了。</p>
接完电话后，巴甫洛夫说：“观察哨看到烟尘，敌人坦克来了。”</p>
王忠赶忙到观察窗边向外看。</p>
然而师部地堡位置太低了，不管是烟尘还是阻断射击的爆炸，什么都看不见。</p>
哪怕王忠切视角，也看不到。</p>
他收回目光，然后就看见涅莉很想往外看的样子，正在努力的踮脚，但是即使踮到极限，她的眼睛也才够到观察窗的下缘。</p>
王忠拉过一个弹药箱，把涅莉抱起来放在上面。</p>
瓦西里笑道：“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本联合王国的小说，里面有个矮人战士在守城的时候因为太矮看不到外面……”</p>
涅莉皱起眉头，从弹药箱上下来，端起装茶水和茶点的大盘子就要走。</p>
王忠：“等一下，你放着吧。战斗中你就呆在师部地堡，其他地方不安全。”</p>
涅莉这才把盘子放下，然后跑到角落里站着，双手交叠在身前按着裙子。</p>
王忠继续向外看。</p>
这时候电话铃又响了，几秒钟后巴甫洛夫报告：“彼得修士听到俯冲轰炸机群的声音，还有战斗机护航。”</p>
王忠：“敌人终于带上护航了，我们的飞机升空了吗？”</p>
巴甫洛夫：“刚刚降落补完油料和弹药，现在正在升空。”</p>
“瓦西里，把你那个普洛森电台拿来！把接收频率调宽，我们听听空中的情况。”</p>
瓦西里马上拿出了缴获的普洛森电台，一边调整一边称赞：“普洛森的东西就是比我们的好，电池早上充的，都四个小时了，还有电。”</p>
这时候电台里传出声音，是普洛森语。</p>
瓦西里翻译：“‘准备交战，抛副油箱’。”</p>
王忠微微蹙眉，在战争雷霆中他开早期型109的时候根本没用过副油箱这东西。但是转念一想，毕竟不是同一个时空，弗里茨X都在巴巴罗萨开始两个月就实战了，不用计较这些细节。</p>
无线电里又有人急促的用普洛森语大喊了什么，王忠就听出来一个“阿苦痛”。</p>
瓦西里忠实的翻译：“‘两点方向发现敌机，又在我们下面。’”</p>
这时候无线电里又换了个年龄更大的普洛森人，声音也更沉稳。</p>
瓦西里：“‘冲下去缠住敌人，掩护轰炸机。敌人追就脱离，不要盘旋缠斗’。”</p>
王忠来了句：“其实早期型109可以稍微缠斗一下，不过这个指挥官说得没错，不应该和雅克在低空纠缠，即使只是雅克1。赶走雅克让轰炸机投弹就行了。”</p>
其他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p>
这时候无线电里终于传来王忠能听懂的话：“敌人战斗机！谢苗，伱带二中队和敌人缠斗，我去猎杀轰炸机。”</p>
“哈尔拉莫夫，你又要拿轰炸机的人头了！不过没关系，看我多击落几架战斗机，这样我就是最有含金量的王牌啦！”</p>
紧接着空中的通讯变得嘈杂起来。</p>
两种语言混在一起，瓦西里根本来不及翻译。</p>
“米沙！敌人在你后面！”</p>
“啊捞！莱特互殴我零！”</p>
“他去哪儿了？我看不到他！”</p>
“左盘旋，全部左盘旋！没有左盘旋的都是敌机！”</p>
王忠皱着眉头，他来到观察窗前，切视角看着空中的缠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