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王忠一行就返回了司令部所在的仓库，结果还没进仓库大院就看见外墙上破了个大洞。</p>

王忠赶忙问门口警卫：“被炮击了？损失大吗？”</p>

警卫笑道：“别担心将军，落了三发炮弹，只有一发打中仓库建筑，没死人。两发落在院子里，炸得挺猛烈，但是我们这院子是空的，除了谷糠没有东西。”</p>

为了伪装得更像，王忠出发侦查前就吩咐了，高炮营摆在塌了三分之一的市议会旁边，仓库这边连警卫都是暗哨，明着的警卫就两组四人，分别守着两个大门。</p>

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歪打正着，减少了被炮击的伤亡。</p>

车队进了仓库大院，停在谷仓门口，跟车来的老牧民哼了一声：“将军居然在谷仓里指挥战斗，还不如我们这些牧民呢！”</p>

王忠：“谷仓也很好嘛，坚固耐用，下雨了排水还好！来，请吧！”</p>

“哼，我的耳朵可是很灵的，陛下的声音我一下就能听出来，可别想糊弄我！”说着牧民从参谋手里接过椅子，岔开腿坐下。</p>

老头那坐姿，大马金刀的，看得出来年轻时候是个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草原汉子——或者说，土匪。</p>

波波夫站起来：“这是怎么了？要我叫审判官来吗？”</p>

“哼！”老牧民撇了撇嘴，“审判官来了，我就一句话不说，你们和草原打交道去吧！”</p>

王忠拿起电话：“接夏宫。”</p>

接线员回了句“好的”，就没有多说什么。很快，电话那边传来夏宫总管的声音：“夏宫，哪位？”</p>

王忠还没答话呢，就听见那边传来奥尔加的声音：“是不是罗科索夫？是不是？给我给我！”</p>

紧接着是一阵杂音，估计在抢听筒，然后奥尔加的声音砸到王忠耳膜上：“罗科索夫？是罗科索夫吗？”</p>

王忠：“你这样万一不是，会引起误会了！”</p>

“我都没有叫你阿廖沙了！哦对，漏了中将，咳咳。”少女清了清嗓子，声音也把架子端起来，“罗科索夫中将，请问前线的战事如何？”</p>

王忠：“有個忙要你帮，有位老牧民，非要听到沙皇陛下的声音才肯提供帮助。”</p>

“那把电话给他！”</p>

王忠看了眼老头，把听筒递过去：“沙皇陛下在线上。”</p>

老牧民赶忙把刚刚装了一半的烟斗在桌面上敲了敲，烟丝全磕出来，然后收好烟斗，戴正了头顶的帽子，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听筒：“喂？”</p>

王忠听不到奥尔加说啥，只能看见老头面容的变化。</p>

老头一开始还是怀疑，然后是诚惶诚恐——估计真如他所说，认出了奥尔加的声线。老头就这样诚惶诚恐的连声说：“罪过啊罪过，怀疑亲王殿下。”</p>

嗯？</p>

因为现在人家在接奥尔加的电话，王忠也不好纠正，只能用眼神示意周围人“我不是”。</p>

下一刻，老头表情变成了错愕：“不是吗？那是我误会了！罪过啊罪过！”</p>

王忠越来越好奇奥尔加在说啥了。</p>

另一边有宫廷总管和屠格涅夫大将看着，应该不会说出什么很离谱的事情吧？</p>

终于，老人再次鸡啄米一样点头：“好的好的，我一定全力配合，陛下您放心吧！那……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不用说吗？好好！”</p>

老牧民连声说着“好好”，毕恭毕敬的把听筒交给了王忠：“陛下说要跟您说话。”</p>

王忠拿过听筒说：“你跟他说什么啊？”</p>

“啊，就说我哥哥在临终时把我托付给你照顾了，现在你就相当于我哥哥，要他全力配合你。”</p>

王忠挑了挑眉毛：“我怎么感觉伱说的不止这些呢？”</p>

“就这些啊，不信你问他！”</p>

王忠看了眼老头，摇头：“我信了我信了，那么我们这边还有事，等聊完了再给你打电话！”</p>

“一定要打！”奥尔加叮嘱道。</p>

“放心吧。”王忠放下听筒，看着老头。</p>

老头一直在祈祷，听祷词好像是祈求上帝保佑沙皇陛下什么的。</p>

这个时候，王忠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教会还要保留沙皇。</p>

世俗派的教会赢得内战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年轻人差不多都变成了世俗派，结果还能碰到这样的虔诚沙皇信众。</p>

不保留沙皇内战搞不好还要多打五年以上。</p>

在真有超自然力量和神迹的世界，搞世俗化改革就是这样困难重重。</p>

王忠等老头祈祷完，才问道：“老人家……”</p>

“别！陛下说了，您就是她干哥哥，是亲王殿下，您请随意使唤我吧！”</p>

王忠不想“使唤”人，毕竟他自己穿越前还是个打工人呢，比较抗拒这种带有奴役意味的词。</p>

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于是他招了招手：“来，到地图前。”</p>

老头麻利的过来了，和刚刚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判若两人。</p>

王忠：“看得懂地图吗？”</p>

“当然，我曾经是沙皇陛下第五近卫骑兵旅，骑兵要送信的，看不懂地图怎么行！”老头说。</p>

王忠：“我之前亲自侦查的时候，发现大概是这个位置有很大一片草甸子。这个草甸子延伸到哪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