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宁跳下马车,等人走远她才回头唤了声。
“管家伯伯。”
魏管家忙从车上下来,泪眼婆娑:“小姐,老奴来迟了……”
金安宁嘘了声,四顾道:“这不是说话的地。”
魏管家吸溜回眼泪,哎了声:“是老奴思虑不周,来,小姐跟老奴走。”
金安宁跟着魏管家来到一家不起眼的胭脂水粉店。
到了后院,魏管家上下打量她,心疼得红了眼眶:“小姐,您受委……”
金安宁在屋中转圈,抬手打断魏管家,兴致勃勃问道:“这家店是咱们的产业?”
魏管家再次将眼泪憋回去:“是的,这也是老爷在京中唯一一家店铺,平日主要任务是关注安国公府的消息,为的是让夫人安心。”
金安宁欷吁,她娘亲若是知道暗中惦念关心的娘家却一点都不在意她,甚至苛待利用亲生女儿,该有多伤心难过?
魏管家说到这里悲从中来:“若是老爷夫人还在,怎会让人这般欺负小姐……”
金安宁安慰他:“管家伯伯莫难过,平日里都是我让别人哭得多。”
魏管家卡壳,他终于回过味来,惊诧又认真看向小主子:“小姐,您……病好了?”
原身从小智商就停留在三岁,但金家的人都认为她是生病,而不是天生痴傻。
金安宁点头,她随口胡诌道:“许是冲喜冲得好,成亲那晚我人就清醒了,脑子不再混沌。”
魏管家激动得跪地双手合十:“老天保佑,谢天谢地。”
金安宁把人搀扶起来:“您不用再担惊受怕了,以后就由我来守护金家。”
魏管家抹泪,哭着笑说:“好好好,不管小姐以后要做什么,老奴都舍命陪您。”
金安宁颔首道:“我这里刚好有事要麻烦管家伯伯。”
她拿出两张方子:“这张药方你让信得过的人去配置,这一张是我要的药材,你在日落之前帮我备好。”
魏管家接过药方,问道:“这么多药材小姐打算做什么?”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况且她会医术的事在自己人面前瞒不住,于是她解释道:“我这次病愈后,脑子里多了很多药理知识。”
她细指搭上他手腕,沉吟后道:“你近日忧思过度,常觉咽喉发苦,进食少,虚火旺,每每睡到寅时便会惊醒再也无法入睡,等会我开张方子,你早晚服一次,连续三日便可调理好。”
魏管家惊愕,全被小主子言中了。
他不疑有他,再次跪拜激动叩谢老天爷。
魏管家拿着药单去办事,金安宁趁此时间巡视胭脂铺。
里面卖的都是物美价廉的胭脂水粉,顾客都是普通老百姓,她翻阅账本,发现几乎收支平衡,没有什么赚头。
掌柜的姓廖,得了魏管家的吩咐,跟随在金安宁身边听候差遣。
当金安宁得知店铺里就他一人时,指腹沾了口脂涂抹在手背上试色,不急不慢道:“有劳廖掌柜这段日子招两个手脚麻利脑子灵活的店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