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宁跳下桌子走到褚卫身旁:“小哥哥,你来得刚好,快帮我做个公证人,证明我没有拿你祖母的菩萨玉像。”
褚卫目光幽冷扫向老夫人:“还有这事?”
老夫人刚想否认,金安宁笑吟吟冲她晃了晃手里的玉器,她立马摆手:“都是误会,误会。”
金安宁这才爽快地把玉器交给张妈。
两人前脚刚离开,那扇被褚卫踹坏的单门“哐当”掉地。
老夫人站在冷飕飕的风口,看着满地狼藉,抱着她的花瓶玉件心痛得差点晕过去。
这两个小祖宗,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回去路上,褚卫负手轻笑:“一而再再而三地让老夫人吃瘪,真有你的。”
金安宁刚砸得身心舒畅,连带着对他的气也散了,她挥了挥小拳头:“只要她还来欺负我,我下次还敢。”
褚卫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只睚眦必较的小兽,谁咬她一口,她必定要咬回去。
不过,她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
他勾唇:“爷对你开始有那么一丝欣赏了。”
金安宁瞥了他眼,老娘要你欣赏?
她大眼一转:“如果你愿意带我去黑市,以后让你欣赏的地方还多得去了。”
褚卫顿感头疼,这小傻子怎么还没忘记这事?
金安宁见他脚步加快,哼了声,立马追上去。
金枝院。
许妈立在镇南王妃跟前禀报:“据下人来报,最近几日世子神采奕奕,半夜也没有犯头疾。”
镇南王妃蹙眉:“这么玄乎?难不成歪打正着真的给他冲喜冲好了?”
许妈摇头:“老奴也不知,成亲前世子屡次晕倒过,但如今世子看起来如正常人般,不像要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镇南王妃在屋内焦虑踱步,明年褚卫便二十岁,太医院也明确说他身体会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眼见人都快没了,怎么还生龙活虎起来?
褚卫死了,她的儿子才能坐上世子之位,已经等了快二十年了,决不能在关键时刻生变。
镇南王妃沉吟后冷声道:“许妈,你让人去请赵太医来府里一趟。”
晚饭后,金安宁揉着吃撑的小肚子满足地起身,走到庭院准备消消食,便见许妈带着个人走进来。
许妈朝褚卫行礼后说道:“世子爷,我家王妃惦记着拜堂时您发病晕过去一事,放心不下,特地让人去请赵太医来给您看诊。”
褚卫卷着本书在看,闻言掀唇嘲弄道:“快死的人了,有什么好看的。”
许妈心道,就是看你还活蹦乱跳的,才要看。
但她面上可不敢这么说,笑道:“王妃主管后宅,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关心,更何况是世子的身体,万万不能有闪失,若是您不愿意让太医诊治,传到王爷耳里,王妃怕是会被怪罪。”
褚卫心中冷笑,他父亲怪不怪罪王妃他不知道,但铁定会训斥他一番。
他怎么会看不出许妈搬出他父亲的用意?
但他不屑跟她们计较。
“行吧,想看就看,看完就都给爷滚。”
褚卫撩起袖子时,金安宁就趴在旁边看着。
赵太医搭上他左手手腕,另只手不急不慢地捻着胡须,闭眼诊脉。
金安宁眼珠骨碌碌转,也拉起褚卫另一只手。
褚卫皱眉想要收回手,被她用力按住,
金安宁冲他嘘了声:“看病呢,要保持安静哦。”
褚卫眉头轻抽,要不是他另只手在把脉,他早就拨开她了。
金安宁见他安分了,学着赵太医有模有样地诊脉,而双脚悬空踢踏着玩。
赵太医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心中嗤笑她自不量力复又阖上眼。
片刻后,赵太医收回手轻叹道:“世子病症还一如从前,是老夫医术不精,不能为世子排忧解难。”
褚卫以为这几日身体舒畅是好转迹象,不想还是千篇一律的诊断。
他垂下眼睑遮着眸底失落,转眼又是不可一世的镇南王世子。
“嘁,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