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妃原是想带镇南王来教训褚卫,此刻她看见镇南王盯着褚卫的背影出神,心里有些不得劲。
“王爷,好不容易赏花宴的事才被人淡忘,世子这样大张旗鼓地去找安国公府的麻烦,岂不是让人再回想起那件事,世子已成婚,可以不在乎名声,可弟弟妹妹还要谈婚论嫁,哎,太冲动了……”她不遗余力地上眼药。
一旁看热闹的大房和三房都是有未成婚子女,闻言不干了,纷纷要让镇南王拿出个章法来。
镇南王妃常年在镇南王耳边灌输褚卫的不是,以至于镇南王一看到褚卫的名字就来气,刚有所改观,觉得褚卫是所有儿子中最像自己的,眼下就只剩下他一无是处只会闯祸给家族带来耻辱的怒气。
“世子一回府,就把他带到军营问罪房,本王亲自管教。”
问罪房,听说敌营的人进去都要被扒一层皮的地方。
镇南王妃嘴上劝说不用这么严厉,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说不准,这刑一动,褚卫离死期就不远了。
此刻,金安宁和褚卫正在去安国公府的路上。
她们一路招摇过市,排场堪比当日出嫁。
路人纷纷驻足,询问起来。
“这抬的是嫁妆吗?可看样子不像是出嫁啊?”
“兄台有所不知,我大姨的表弟的弟妹的哥哥在镇南王府当差,说是安国公府给了世子妃陪嫁,却不让她用,世子妃一怒之下,要归还嫁妆。”
“这也太不厚道了吧,不让用就别陪嫁,陪嫁了就不要去干涉,真的是脸也要,嫁妆也要贪,看不出来这安国公府这般鸡贼!”
路人义愤填膺,尾随在队伍后面,声势浩荡,堪比公主出嫁的排场。
安国公府早就收到消息,立马派人在半路拦截金安宁。
“姑奶奶,您快回王府吧,别瞎胡闹。”
金安宁对着领队的安四爷道:“我都出门了,半途而废,多没面子啊。”
安四爷劝道:“就当你领着嫁妆巡游一圈玩,别把面子弄得太难看。”
金安宁摇头:“我娘告诉过安宁,别人若是无情,我们就不要留情,四舅舅,你若是爱护安宁,就不要拦着。”
安四爷愣住,他望向金安宁,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那肆意张扬,敢爱敢恨的大姐。
大嫂的确是做得太过分。
他没有脸拦着。
他握紧折扇,让人退开。
下人惊道:“主子,万万不可……”
安四爷沉声道:“退开!”
下人们不敢不听,把路让开。
金安宁撩开车帘,对四老爷的方向深深一拜。
安四爷侧身避开。
他没有脸接下如此大礼。
走了段距离后,褚卫说道:“没想到安国公府也还有良心没被狗吃掉的人。”
金安宁淡淡道:“我娘以前最常念叨的就是四舅舅,年少时,应当也是有感情的。”
围观百姓太多,行车速度不快,褚卫挑起窗帘子,探究地打量她。
金安宁有点挨不住,忍不住问:“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褚卫以着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小爷看你一点都不傻,以前别是装的吧?”
金安宁背脊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