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路人指指点点:“原来真的是把人晾在门外吃闭门羹啊,这安国公府也太没气度了吧。”
赵氏稳住气息,内疚回道:“这几日降温得厉害,你外祖母的老寒腿犯了,方才大舅母正在给她捏腿,才顾不上迎接世子妃。”
这一招四两拨千斤,舆论瞬间一边倒。
“大夫人真是孝顺,这镇南王世子妃也太拿乔了,自己外祖母病了也不知道关心,只知道计较。”
金安宁从来不怀疑赵氏的应变能力,没点能耐,能稳坐安国公府当家主母宝座十几年?
她低眸自责道:“我自小流落在外,不知道外祖母还有这病,本想来了国公府能替母亲侍奉膝下,不想转眼就嫁人了,大舅母,我这就将嫁妆归还给国公府,我记得里面有人参和鹿茸,您帮我拿给外祖母补补身子。”
这世道,拼的就是演技。
旁人已经开始做阅读理解了。
自小流落在外,惨呦!
本来要替母孝顺却被按头嫁人,更惨!
嫁妆不是自己的还得归还,惨不忍睹!
总结,金安宁就是个惨中王者。
赵氏脸一阵青一阵白,这金安宁不是个傻子吗?怎么如此深谙话中有话的话术?
不容她多深究,忙赔笑道:“安宁啊,嫁妆给你了就是给你了,哪还有收回的道理,快带回王府,堵着大家的路不好。”
金安宁撅唇道:“可绿荷不让我用嫁妆,还说以后都不能碰,用不得碰不得,还不如不要。”
这时,得知金安宁在拿嫁妆闹事的安静仪立马赶来,正巧听到这话,她叹气得接过话:“安宁表妹有所不知,母亲是怕你以前没见过这么多钱物,会被心怀叵测的人把嫁妆骗光。”
“那我是误会大舅母了?”
赵氏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你年纪小,想不明白很正常,大舅母不会同你计较的。”
金安宁顺着话问:“那我现在想明白了,还请大舅母给个准话,我什么时候才能动用自己的嫁妆?”
赵氏一噎,这小傻子怎么变得如此不好糊弄!
安静仪给母亲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来解决,紧接着她走下台阶,站在马车前,抬头看车上的金安宁,做足了低姿态,同时也把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侧脸展露在旁人眼中。
“母亲管家不易,并不能事事都周全,但这已是她为你做的最好的打算,她真的是把你当亲生女儿疼爱,安宁表妹放心,最多一年,你就能自己打理嫁妆了,所以能不能不要再在家门口商议家事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让别人看国公府笑话,岂不是也是在让自己没脸,你说我说的对吗,安宁表妹?”
旁人听得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这赵氏真的是天底下顶顶好的大舅母。
她们怎么就没遇到这个事事为自己打算的长辈呢?
也有的被安静仪美貌给蛊惑住了。
安大小姐不愧是京城一等一的名门淑女,无论是谈吐还是仪态,都让人望尘莫及。
反观金安宁,一脸的痦子,跟安大小姐相比,简直是癞蛤蟆和天鹅的区别。
世人爱美人,先入为主就把金安宁打上了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标签。
舆论再次一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