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抬头,看向褚卫:“啥意思?”
褚卫眯起双眸:“你别告诉爷,你给忘了?”
金安宁刚想点头,求生欲突然上线,她立即看向柳香,希望她能给点提示。
柳香也不知两位主子在打什么哑谜,她只知道如今卖身契在世子妃手上,她要听她的话,于是绞尽脑汁地想,终于灵光一现。
她小小声提醒:“今早,什么东西保密。”
说完她抬头对上世子爷的目光,吓得赶紧离开。
金安宁一拍后脑勺,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她给褚卫一个眼神,等着,马上。
褚卫便见她从陪嫁里翻箱倒柜找到一个荷包模样的东西,然后往里头塞了些草药,过程略显粗糙,除了那系的结还算能看。
金安宁把荷包献宝似地呈到他面前:“送你的。”
褚卫唇角轻扯:“什么鬼东西?”
金安宁皱眉:“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却不能侮辱我做的东西!”
褚卫知道这小傻子又要炸毛了,颇为嫌弃地捏起荷包:“你总得告诉爷,你无缘无故送这个药包做什么?”
金安宁这才解释道:“里面放了些安神草药,你睡前放在枕头边,有助于你入眠。”
褚卫甩着系带动作一顿,她怎么知道他难以入睡?
从小到大,他时不时会头疼,特别是夜晚,经常整晚整晚不能睡着。
这头痛也不是多厉害,但就是让人不舒服。
褚卫往半空一抛,落在手心时问问抓住:“算你有心。”
金安宁嘿笑:“那今晚的大床——”
褚卫哼声:“便宜你了,但如果今晚没有效果,明日开始,你就给爷睡地板。”
金安宁反唇相讥:“那如果有用,以后大床都归我,如何?”
褚卫不相信她随手塞的药材这么有用,那岂不是成神医了?
他抬下巴:“行。”
金安宁立马将他拉到桌前,文房四宝一摆:“那你立字为据。”
褚卫没想到她为了张床还要如此大费周章,但话都出口了,这点小事他也不屑跟她计较,提笔蘸墨,开始写。
金安宁在旁指指点点:“要写骗人者是小狗。”
褚卫:……
很快,字据就到了金安宁手上。
她勾唇,她调的药就没有失策过。
小子,等着一辈子睡卧榻吧。
褚卫看她笑得贼兮兮的模样,心里无端没底。
难道他跳坑里去了?
金安宁抱着字据安然入睡,不知她与安国公府的嫁妆纠纷已成了京城人人津津乐道的趣事。
而且议论着议论着,舆论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金安宁当真是虎,居然敢找上娘家讨要自己的嫁妆,如此泼辣凶悍,谁人敢要?
还有一种则是站金安宁,说她英姿飒爽,用于捍卫自己的利益,是女中豪杰。
外面的舆论影响不了金安宁分毫,但时刻关注京中动向来调整自己在圈内形象的安静仪却无法入眠,帕子都不知道绞碎了几条。
又是一夜难眠,她刚用完早膳,祖母跟前的丫鬟前来,说是祖母寻她。
祖母从未在这个点寻她,她按下疑惑,整理好装束,带着丫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