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羡我……”镇南王愕然,张口却哑然。
褚卫冷笑:“你只有在心有亏欠时才会唤我一声子羡,我小时候有多欢喜你叫子羡,现在我就有多厌恶,这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名字,你不配叫,我觉得真是太恶心了。”
说完,他闭了闭眼,大步离开。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回过身去看一眼他曾无比敬重的英雄。
从此以后,英雄在他心里,死了。
镇南王想去拦他,可抬起的手,却无力放下去。
他真的做错了吗?
金安宁亲眼目睹了父子俩决裂,知道小炸王心里肯定不好受,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她想到小时候遇到的那只流浪狗,每次遇到它被人打,她摸摸它的头,它就会冲她开心摇尾巴。
她下意识就抬手去揉揉他的脑袋。
此时的褚卫垂眸无神,麻木地往前走着。
突然温热柔软小手落在他头顶,他感受到了一股温柔的力量。
心中那股冰寒被驱散。
他眨了两下眼,把眼底的湿润逼出。
他强行挽尊道:“你干什么呢,爷可没那么脆弱。”
金安宁心道:不脆弱,那怎么听你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她呲牙:“你误会了,我只是看你头发上沾了脏东西,给你拿掉而已。”
皮一下,很开心。
褚卫哦了声,心情也跟着轻松了几分。
金安宁回想刚才的事,还是压不下吐槽的心。
“你父亲出生时是绑了鞭炮吗?怎地这般暴躁?”
褚卫被逗乐:“谁知道呢,也许是火药转世吧。”
金安宁回想镇南王那小麦肤色,煞有介事点头:“别说还真像。”
气氛在两人插科打诨中轻快起来。
褚卫最后一点伤感,也在青光等人迎上来说小厨房备了饭菜给两人接风洗尘时,而烟消云散。
酒足饭饱,又梳洗完毕后,褚卫躺在熟悉的床上,无限感慨:“还是自己的床舒服。”
金安宁没搭理他,专心做着手头事。
褚卫半晌没听到她出声,起身去寻她的身影,便见她坐在桌前,桌上的东西都让人收起来,只放了一个包袱。
他想起来,这是离开二皇子院子时,她特意交代金叶去买的东西。
听说还很不好买,金叶跑遍了全城,花了快一日时间才买齐的。
说实话,他还挺好奇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
他刚要走过去,只听烛火噼啪一声,燃得旺盛的火光照在金安宁雪白脸上,她从包袱里拿出一样东西,被光亮照得闪闪发亮。
等他看清时,瞳孔缩了缩。
那是……一把匕首?
恰逢这时,金安宁缓缓朝他转头,嘴角勾起,在烛光衬托下,显得无比的鬼魅。
“过来,咱们试下这把刀。”
褚卫:……咱一点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