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卫这次的胸口拔箭,相当是一场不小的手术。
但金安宁发现他从头到尾都没叫过一声痛,她不免对他刮目相看。
不是银枪蜡子头,还挺硬气的。
褚卫要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估计要汗颜几分。
痛肯定是痛,只是他不愿意在她面前软弱,那会显得自己很没用。
上完药,金安宁也不惯着他,把他撵回卧榻去。
香香软软的大床,独享才是王道。
换做之前,小炸王肯定是会跳脚,这次倒是乖乖听话过去了。
金安宁以为他是欲擒故纵,以退为进,她狐疑观察了他好几下,结果他背过身,仿佛睡着了般。
算他有良心。
她心里还装着店铺的事,没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但想着想着抵不住做手术后的乏力,疲倦地闭上眼地睡过去。
习武之人耳力非凡,褚卫听到她绵长的呼吸声,平复下去的血液躁动,再次沸腾起来。
以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现在,心中存了欲。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了。
所以当她让他去睡卧榻时,他求之不得。
远离她,他才能好好驯服那时不时冒出头来的念想。
可光是她的呼吸,她的一举一动,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撩拨他。
他一闭眼,那柔软的触感仿佛就在胸膛摸来摸去。
他睁眼苦笑。
以前他不放在眼里的自制力,现在却成了困住他的无形绳索,拉着他不断想要亲近她。
褚卫啊褚卫,你可知自己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千万别当禽兽,糟蹋了人家姑娘。
金安宁不知某人睁眼一夜到天亮,反正她睡得很香。
她刚伸了伸懒腰,柳香在外面听到她起床动静,就端来热水周到地伺候她洗漱。
金安宁情不自禁感叹:银窝狗窝不如自家金窝啊!
唯一不足就是,她脚伤还未好全。
她摸摸骨头,已经生骨痂了,还有几日就能够下地。
她虽然心急去看店铺,但还是得等等。
吃早饭时,她对上褚卫两只熊猫眼,好心道:“你昨晚痛到睡不着?需不需要我给你开一副安神止痛药,”
褚卫低头扒饭:“不用,不碍事。”
金安宁这才发现他一早起来,看天看地,就是不跟她眼神对视。
这人什么毛病?
难道是术后后遗症,对主刀医生产生了恐惧心理?
这也不是不可能。
真是没用的家伙。
亏她昨晚还觉得他英勇硬气呢。
吃完饭,金安宁闲着也是闲着,想起他昨日的谜底,朝他伸出手:“我想去你书房看看。”
之前只要她伸手,他就会走过来背起来。
这是这段时间两人养出来的默契。
结果这次褚卫跟眼瞎了般,嗯了声,对金叶道:“你背她跟着爷过来吧。”
说完他快步就越出房间,直接把她扔给金叶。
金安宁尴尬地收回手。
难道是他怕伤口裂开,不愿意被她了?
可之前在山上,她怕他身体受不住不让他背,他还跟她生气,犯犟不走。
还是说回了王府,他恢复了金枝玉叶的世子身份,不愿背她让人笑话?
那他回京后,背进背出,也不见他嫌弃。
她带着满腹疑问来到书房前。
褚卫已坐在案桌后,手里抓这本书看半天,却一页都没翻动。
他心思都在外面,直到看见金安宁扶着金叶手臂单脚跳进书房,他差点就想上前将她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