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卫没有说实话,柴钰很聪明,选了个他赌不起的人做筹码,就算是陷阱,只要跟小傻子有关,他都要亲眼看看,确保不是真的才能安心。
两人刚到小梅林,柴钰就带着人快步走来。
两方一碰面,褚卫余光里闪过一片熟悉的衣料,他眸光回转,定在了柴钰身后两个婢女扶着的人身上。
罩着黑色披风,兜帽将头盖得严严实实,但从绣鞋和未掩住的裙摆能辨认出是女子。
柴钰刚要说话,褚卫一个拳头就挥过去,他没防备,拳头狠狠砸在脸上,脸颊立马高高肿起。
柴钰被打得退了好几步,他捂着脸,错愕又愤怒:“褚卫,你发什么疯!”
褚卫握紧拳头:“这话该是爷问你,你为什么要动她!”
柴钰知道他认出了金安宁,他龇牙咧嘴,最后只能呵笑声:“看来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知道解释不清楚,直接一抬手,让两婢女将人扶上来。
“我长话短说,你媳妇被黄华未算计,半路被我截过来,这就是真相,你爱信不信。”
说完他扭头就走,一手捂着脸,一手抚着手臂,哎呦哎呦地往前走,上面被簪子扎到的伤口得赶紧去包扎。
脸疼手疼,他气得破口大骂:“我真是服了你们这对卧龙凤雏了!”
褚卫还没反应过来,两婢女松开手,人就往他跟前倒,他下意识伸出双手扶住人,入手的滚烫让他一惊,兜帽随着动作落下,露出里头粉面带春的脸颊,以及衣衫不整的领口。
他不经意瞥了一眼,迅速将披风往她身上一裹,打横抱起来,不敢耽误地往厢房疾步而去。
“青光,快去请大夫。”
青光啊了声,这大晚上,又是在城外,一来一回,把大夫请来估计都得天亮。
他不敢耽搁,骑上马就飞奔下山。
刚出小梅林,怀里的人就醒了。
也不算是醒,褚卫看得出她双眼迷蒙。
“觉得哪里不舒服?认得出爷是谁?”
金安宁看着眼前晃动的胸膛,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只觉得这人散发出来的气息很好闻,想靠近,想亲昵,想做很多事。
她仰起头,顺着灯笼光亮想看清他。
晕黄的灯火影影绰绰,看得不真切。
离得太远了。
她嘟着嘴,从披风里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想攀到他面前去,好好看看他这张脸。
轻纱从手腕一路滑到胳膊肘,露出雪白如藕似的双臂。
褚卫挂心她的身体,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思,故而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只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他见她撑着想靠近,以为是没力气说话,想凑近一点,于是他手臂使力,将她往上托了托。
一靠近,香风就顺着藕臂飘进了他鼻腔。
他微晃神,那裸露在外的肌肤贴着他脖颈靠近。
犹如攀附在树干上的藤蔓,不断缠绕,缠绕。
“小傻……”
瓜字彻底戛然而止在喉舌间。
柔软的唇瓣,冰凉的颈肩肌肤,亲近,亲近……
仿佛小猫舔肉爪伸出的舌头,轻轻舔舐。
从紧实的衣领处……
到裸露在空中的脖颈……
他下意识咽了下。
喉结上下滚动。
也被她轻轻攥住。
轻揉慢捻。
……
热与冰,柔与刚。
一瞬间,犹如天上烟火,在他脑子里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