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宁的话题跳得太快，金叶愣了下，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南国二字了，猛地听到，她仿佛回到那水牢中的日子，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般。

她垂眸，暖房布置温馨，灯影拉长窗棂映在地面的花样，小院子里，是婢女交谈声，气氛安静祥和。

她血液渐渐回暖。

“南国与夷国的子民有往来，不知主人想了解什么？”

金安宁摸着下巴道：“随便了解下，嗯，比如夷国国师。”

金叶回想道：“听闻夷国信奉他们那里的本土水神，夷国国师便是侍奉水神的弟子，夷国有什么风雨不顺，都会请国师出山做法。”

金安宁哦了声：“那国师年纪应该很大吧？”

金叶摇头：“这任的国师很年轻，好像才二十出头，功力比前几任还要高深。”

金安宁点头，坑蒙拐骗的功力更深。

她又问了几句，金叶捡着自己知道的说。

金叶没有去过夷国，了解不多，金安宁心想着，回头问问褚卫，他好像一部行走的百科全书，说不准能挖掘点有用的东西来。

柳香心疼她吃了太多苦，张罗了一桌子饭菜。

鹿茸人参炖鸡，香焖羊排，红烧乳鸽，清蒸鲍鱼，杜仲黑豆猪尾汤……

全是滋补的。

柳香让人去书房叫人，没多久褚卫就跨进门槛。

他扫了眼桌面，只觉得菜色很丰盛，没有多想。

他坐在金安宁对面，给她夹了个鸡腿：“多吃点，补补身子，瘦得皮包骨似的，连外面那只大橘都比你有肉，不知道的还以为爷虐待你。”

金安宁：……

大橘是只流浪橘猫，来的时候骨瘦嶙峋，还会被外面的猫狗欺负，自打褚卫和金安宁喂过它几次，它就在天照院安家了，而且越来越对得起它的品种。

金安宁回敬他一碗参汤，皮笑肉不笑道：“世子也是，这段时日辛苦了，多喝点。”

给她狠狠地喝！

她想象这鸡腿是褚卫，大口撕咬上面的腿肉。

褚卫见她埋头大口吃肉，很满意，单手端碗喝了口，味道意外地不错，他刚喝完，金安宁又笑眯眯给他打了一碗，他照单全收。

人很快就热起来，他以为是喝热汤的缘故，没多放心上。

褚卫让人退下，命青光在门外守着。

他说起除夕刺杀一事：“行刺陛下的人，除却打斗中被杀的，其余俘虏的也服毒自杀了，没留住，你是最后跟红衣杀手有接触的人，他们可能会重点审问你。”

金安宁耸肩：“他们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褚卫微微蹙眉：“爷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先跟爷说说，那晚发生了什么。”

下午在车上吃了碗馄饨，金安宁胃口不大，吃了点东西就饱了。

她放下碗筷，回想着与红衣女子一路逃亡的点滴，从马车接应的人，再到原本山上同伙接应变成阎罗追命，全都如实告诉他，包括红衣女子拜托她的事。

红衣女子并未让她保密。

她也知道这种事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但小炸王不是别人，而且光靠她一人是翻案不了的。

褚卫没料到里面还有隐情。

他手指轻点桌面：“沈云峰，沈韵……想要查二十年前的案子，没那么容易，案卷都在大理寺封起来，想查要去调阅，但我们并没有权限。”

两人同时都想起一个人。

很快褚卫又摇摇头：“你说连陛下都下旨定罪，恐怕性质恶劣，牵涉的人不少，利益纠葛很广，先不要伸张，我们自己私下调查再说。”

金安宁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