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气候偏干,蚕在这里不好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金安宁咦了声:“你养过蚕?”
“没养过,看书知道的。”
“你看起来不像是个喜欢看书的人。”
褚卫对上她揶揄目光,抬手轻点她俏鼻:“爷这叫真人不露相。”
金安宁做了个鬼脸,继续话题:“你见多识广,帮我找个经验丰富的养蚕人呗。”
褚卫颔首:“爷让人帮你留意一下。”
他合上账本,斜倚在榻上,眼皮微抬,看着她轻晃着两条小腿:“心情不错?遇到什么好事了?”
金安宁翻页动作微顿,很快就掩饰过去:“店铺赚钱,我高兴不行?”
褚卫不信。
饭桌上那一眼,他已看到信封右下角独属于黑市的标记。
应该是跟黑市有关。
她什么时候跟黑市有交易了?
但显然她不想跟他坦白。
他淡声道:“行,你高兴就行。”
金安宁偷偷看他,微搭在桌子上的手臂懒散,两指捏着支干净狼毫,随意转动着,神色淡淡,看不出信还是不信。
都怪她一高兴就没藏住情绪。
就在她懊恼之际,他忽然站起来,走到放药瓶的架子前,转身回来时,手里多了两瓶药。
“脚抬起来。”
金安宁眨眼,没听懂。
褚卫今日耐心不多,药瓶搁在桌上,扣住她晃荡的两腿脚腕,隔着小案桌架在他膝盖上。
“喂——”
“闭嘴。”
金安宁刚开口就被他喝止。
她摸摸鼻子,这么凶,她又没欠他钱。
褚卫已经看到她的脚底,嫩肉被磨破,血肉模糊,加上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已经红肿发炎。
他心情更差了。
金安宁搓了搓手臂,怎么突然间就降温了?
“你别看伤口很可怕,其实不严重,我原本打算睡前再上药的。”
她给自己辩解,她自己调的药,涂上两三次,就基本能痊愈了。
但某人不理她。
褚卫先给伤口消毒,刚一碰,她就疼到呲牙本能要缩脚,被褚卫按住,他目光冷冷瞥过去:“你不说就看着可怕吗?”
金安宁心虚。
褚卫垂眸,继续上药,只不过动作更轻了。
冰凉刺痛让金安宁时不时倒吸口气,喊着疼疼疼。
“啊……褚卫……你轻点轻点……”
“不要那么用力……”
这虎狼之词……
褚卫耳根子红了。
他羞恼道:“闭嘴。”
金安宁鼓起腮帮,疼红的眼眸浸着湿湿水痕,欲说还休地瞪着他。
褚卫只看了眼就收回视线,连带着手心握着的脚腕都觉得烫手极了。
她皮肤娇嫩,特别是脚趾,莹润泛着淡淡粉色,娇小可爱,让人想……
他心不在焉地涂着药。
“好了,这两日你不要碰水。”
“知道了。”
金安宁收回双腿,瓮里瓮声地应着,然后面前的人抬起头。
两条鲜红的血从他鼻腔里流出。
金安宁:?
褚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