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念一想,忽然皮笑肉不笑:“说起来,世子妃要办春日宴。我管着王府中馈,倒不是我小气,只是咱们王府要花钱的地方太多,这场春日宴,拿不出多余的银子。这样吧,我给世子妃手牌,你去账房领十两银子,算是宴会开销。”
十两银子……
南宝衣慢吞吞吃着春卷。
还不够她的茶水钱呢。
南槿阴阳怪气:“世子妃向来贤惠,十两银子,想必也能办出像模像样的宴会。这可是您头一回以世子妃的身份,宴请盛京女眷。我们可都等着参加呢。”
靖王妃不悦。
南宝衣第一次办宴会,代表着弈儿的脸面。
若是办得不好,弈儿也会跟着丢脸。
可是十两银子,够做什么呢?
她看在萧弈的份上,沉声道:“姜妹妹,凡事讲究一个适可而止。”
“王妃觉得十两银子太少了?”姜侧妃轻笑,“那么我再添五两,再不能多了啊。再多,咱们王府的日常开支就要出问题了。王妃姐姐,我得为王爷持家。”
靖王妃气怒。
从前她和姜秀秀因为府里银钱争执时,她也总拿这个借口搪塞。
而她害怕王爷嫌弃她奢侈铺张,因此就不敢再反驳。
没想到,今天姜秀秀又搬出了王爷……
南宝衣吃完了小春卷,还喝了半碗燕窝粥。
她优雅地净过手,哂笑:“原来堂堂靖王府,会因为五两银子影响生活。我竟不知,咱们王府如此落魄。姜侧妃,你,管家不善啊。”
一顶“管家不善”的高帽扣下来,厅堂顿时陷入寂静。
靖王妃宛如被打通任督二脉,瞬间灵堂清明。
是啊,她可以拿姜侧妃管家不善做文章,借机夺回管家大权啊!
她以前怎么没想到!
姜侧妃咬牙切齿:“我管家如何,由王爷说了算!你一个才过门的新妇,瞎数落什么?!”
南宝衣根本不带搭理她的。
她转向靖王妃:“烦请母妃告知父王,姜侧妃拿十两银子给我办宴会的事。也顺便问问他,咱们府里是不是穷的连五两银子都要计较。若真的穷到这个地步,我倒也愿意拿嫁妆补贴些许。”
说完,带着侍女扬长而去。
靖王妃乐不可支。
她都能想象得到,王爷听见这番话后是怎样精彩的表情!
拿新妇的嫁妆补贴阖府上下,传出去,靖王府的脸都要丢尽了!
从厅堂散去,姜侧妃带着两个儿媳妇回到寝屋,恨得摔碎了茶盏。
她怒骂:“南宝衣是个什么东西,竟也敢对我颐指气使!若是没有萧弈,她南宝衣算什么东西,沈姒又算什么东西!”
她恨呐!
沈姒没有儿子,眼看着她儿子楚青云册封世子在即,谁知道半路杀出个萧弈!
“婆婆,”南槿献计,“世子妃办春日宴,代表的是萧弈和靖王妃的脸面,但如果她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