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心情跌落到谷底,她可怜巴巴的望向楚慕北,满眼的期待和哀求。
许是她的目光太炽热,楚慕北的心一沉,可他……无能无力。
陈娴月和姜然跪在地上哀求饶命……
徐安拖着四人离开队伍,楚慕北的副将看了一眼自家的少将军,立刻会意,他上前叫住他们,伸手塞给他们一些银子。
“他们救了我家三小姐,算是楚家的恩人,还请诸位善待一二。”他软了语气的道。
“日后诸位要是到了秦州,我家大人必不会亏待各位。”
“您放心。”徐安眉开眼笑的接过银两,声音也跟着谄媚了几分。
他们骑着马,将陈娴月等人用绳子拖在后面走。
就这样走走停停了四五日才回到原来的官道上。姜家其他的人早就等在了原地,为了防止他们再次逃跑,成年男人都戴上了几十斤的枷锁。
“你们一家人也算团聚了。”徐安骂道,“咱们该算算总账了!”
“承儿!落儿!”姜河又恼又喜,本以为他们可以逃掉,结果没想到也被抓了回来。
“大伯父。”姜承有气无力的打招呼。
“我的承儿,你受苦了。”姜老夫人将他抱在怀里,不由老泪纵横。
杨太守又安排了四个衙差和之前京城的四个衙差一起押解他们去岭北。
徐安自从把姜家的人抓回来之后,那是三天两头的毒打!逼问他们为什么找死,居然逃走。
姜落和其他的兄弟姐妹因为年纪不大,才逃过一劫。可她也从这些衙差骂骂咧咧的言语中得出结论,这些人不知道庞州是被他们杀死的。
可庞州脖子上明显的割痕……除非是因为那地方荒郊野岭,他的尸体被野兽糟蹋了,所以徐安等人才没有发现他被人残害的痕迹!
入夜,徐安手里握着马鞭,他指着姜河骂道,“爷本来在京城过的快活的很!你们这些反贼害的爷跟你们一起发配不说!还想逃走!”
“你们是想害死爷啊!”
啪!
高高扬起的马鞭落在姜河的身上,姜河闷哼一声,倒头撞在了墙上,流了一地的血。
徐安还不罢休,还要追着打。
姜落摆脱陈娴月的手,挡在姜河身前。
“官爷!不是我们要逃走,是……”她仰着稚气未脱的脸蛋,眼溜溜的眼睛蒙着雾气,“是因为我们看到庞爷被林子里的野兽咬死……我们害怕被怀疑才逃走的。”
“滚开!”徐安愣住,失神了好一会儿才推开她。
她固执的站在姜河身前,小小的身躯对抗徐安。
她伸手摸了一下围墙的硬度,不疾不徐的道,“徐爷动用了周边这么多州县的力量,难不成只是想着把我们抓回来打死?”
要知道押解的衙差虽然可以虐待犯人,但要是所有犯人都死在了路上,他们拿不到流放地的文书,也没法回京城交差。
“你是何意?”徐安探究的望着她,分明就是个营养不良的女娃,居然有这样的气势和见识。
“我的意思是你若再动辄打骂,我们姜家人也不是软骨头,大不了一起自杀,让你抬着尸体去岭北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