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憋红了脸,怒指着姜落,转身缓和了语气跟陈娴月道,“妹子啊,你可不能听孩子胡说。”
“你想想,婶子是和你关系不错才来说这种事,不然放在别人身上谁愿意多这个事。”
陈娴月正要开口,姜落走到她跟前,牵着她的手,手上的力道很重,“赶她走。”
“可是落儿……”
“那老头都四五十了!年纪做我祖父都够了,他想得美!”
姜落咬牙,恨铁不成钢的道。
这家里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想着卖身。
“娘,别答应她,她没安好心。”姜然也跟着出来,“就是哥哥在家,也不会答应的。”
“王婶,抱歉,多谢你的好意。”
陈娴月硬着头皮拒绝。
“你这糊涂鬼,你等着娘几个儿饿死吧!”
王婶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的出了门。
彼时,阳川府衙。
钱太守得知杨雄手下的一个小小都头居然因为一块玉佩,放跑了几十个流民。
他们派出去的所有人马都没有找到楚慕北的踪迹,而偏巧有人在城北的大竹村放跑了一群人。
钱太守勃然大怒,直接让人把陈都头推出去砍了脑袋。
陈都头到手的玉佩还没有捂热,结果就丢了脑袋。
杨雄也因为御下不严,被狠狠的责骂了一顿,结果派他带人往北追,无论如何都要查出那群流民的踪迹。
一定不能让楚慕北活着离开阳川。
此时距离放走流民已经过去了七天。
杨雄带着大队人马赶来大竹村,陈娴月正在河边洗衣服,她一抬头就看到原处尘土飞扬。
她害怕又有什么麻烦,立刻回家叫上姜落几人躲进山里。
姜落觉得这伙人来的气势汹汹,很有可能和之前流民的事情有关,便通知了附近几家邻居一起逃命。
村里的人都被催收赋税闹怕了,听到有危险靠近,立刻敲锣打鼓,召集所有人逃走。
姜落她们带着剩下的粮食躲进往深山走去,身后跟着上百口村里的百姓。
杨雄赶到大竹村发现村里人去屋空,他领兵多年,一眼就看出来这群刁民没有走远,于是派一部分人守在村里,其他的人沿着村子,四散开来去搜查。
村里的那些百姓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和一些妇孺,年轻力壮的中年男人不多,只要七八个。
他们久住大竹村,很快就走到了最前面,躲进山里。
姜落她们从来都没有在山里行走,加上她和姜然瘦弱不堪,走起路来,体力跟不上。
陈娴月只进过一次山,慢慢跟丢了村里的百姓。
他们甚至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官兵追进山里的身影。
山路崎岖。
“落儿,小娘背着你走吧?”
陈娴月鼻音很重,心跳加速。
“不行,这路背着人根本没法走。”
“小娘,此处山高林密,官兵找不到我们的。”姜落安慰她。
再说了,她们力弱,要是跟百姓走在一处,他们带着的干粮可就保不住了。
现在正好,化整为零方便藏身。
他们从晌午走到黑夜,走到天明,耳边时不时传来野兽的低吼声。
远处隐约能看到村民的火把。
他们找了一处三米见深的小山洞,姜伯宁和姜承自告奋勇的拿着太阳能的照明灯进去查看了一番。
洞里很干燥,乱石堆积,没有野兽蛇虫。
他们躲进山洞暂歇。
姜落靠着岩土坐下歇息,想不到山里也旱成这样,树木灌丛枯黄,偶尔才见树下长着青绿矮小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