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个女人越来越琢磨不透。
老陈又继续说道:“还有一点你不知道,当年那个城中村改造的项目,她父母打工的厂子也在那,改建后,厂子没了,工作丢了,最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那个厂子本可以避免被拆,但她为了呈现最好的建筑效果,把那一片也设计在其中。她和父母的关系因为你,本来就僵,再后来,就没了联系。”
经老陈这么提醒,赵霆行隐约想起那年拆迁时,在一堆反抗的人群中,似乎见到过她的父母。
只是,他当年正恨着韩栗,所以当做不认识。
“后来,她托我给她父母买了一套房,这才安生。”
老陈越扯越远,险些忘了这次真正的目的,最后见赵霆行的面容有所松弛,这才言归正传,
“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不是人人都想害你。我已被你踢出公司,公司好坏对我影响不大,我这么做只是希望你别孤注一掷,这么多年心血打了水漂。”
劝归劝,老陈知道赵霆行认定的事是不可能回头的,只希望一番谈话之后,他的心能不再那么刚硬,能有一丝丝暖意。人要尝过了暖,做事才会留余地。
两人谈完,赵霆行没有任何表态,出了公司,又回医院看老太太。没外人打扰,老太太的精神比上午又好了许多。
但见到他时,眼神闪躲。
赵霆行好笑,老太太为人善良、实在,藏不住事,他便问:“怎么了?”
“那个,韩栗知道我住院,说来看看我。”
赵霆行心一沉,听了老陈的话,心虽有触动,但多年来的偏见或者多年陈疾不会因几句话而消失。
而且韩栗到底为什么来,真只是为了看老太太?未必!
顾阮东一伙也在这边,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他不会见韩栗,也不想给老太太一些不可能的希望。
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银行那边赶紧下贷款,他要的是速战速决,不给顾阮东任何反应的机会,拖了这些时间,已经是极限。
晚上又是找那银行的负责人吃饭喝酒,对方依然是头一天的话,劝他别急,急不得。
这话说一次,他还信,说第二次就没人信了,软的不行,来硬的,酒杯一扔:“说吧,顾阮东给了你多少好处?”
对方:“您这可冤枉我了,我有您一人就够受了,怎么可能再让自己掉另一个虎口去?”
这倒是实话,赵霆行继续道:“想摆脱我也行,这次事情办完,我还你自由。但你要办得不够漂亮,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说完,起身就走。
回到老太太的别墅,与昨晚不一样的是,这个点了,里面还灯火通明。
还以为是老太太和佣人回家了,结果进去一看,是韩栗在那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