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真的很想发作,可是桑姆夹在中间,她又不能破口大骂。
“詹老先生,我应该没有得罪过您吧?在我今天的生日宴上,您提死这个字,是想咒我不成?”
骂也骂不得,盛老太太索性便拿这个当做理由追究起詹老来。
桑姆眨眨眼,对中国文化还有些懵懵懂懂。
詹老却道:“我说的又不是您。您那么在意做什么?何况您是人中龙凤,自然有好运罩着您。要是我说什么都能成真,那估计……”
“在座的人得少好几个。”
随后,桑姆便感觉到詹老的目光挪到自己身上了一秒钟。
他道:“快用餐。”
詹老拿起筷子来,笑呵呵的开始吃饭。
盛老太太阴沉着脸色,一点都没有过大寿的喜悦。
“祝盛老太太寿比南山啊。”
“愿您健康常在!”
盛老太太努力撑起笑容,“多谢多谢,各位。”
同桌的人都给盛老太太祝贺完了,唯独詹老认真的吃着饭,一句话都没有。
这时有盛老太太的好友开了口:“詹老先生,您……不说几句?”
谁料,詹老摆摆手:“不说不说。我这人一般祝福不了别人。我向来希望别人过得比我差。”
这话一出,其余人脸色都挺难看。
唯独桑姆,他使劲儿点头:“是的,他就是这样!”
众人无语凝噎。
这时,厨师亲自端着长寿面而来,“长寿面,请盛老太太慢用。”
盛老太太笑着点头:“好好。”
那碗长寿面比盛老太太的脑袋都要大,也不知道做那么多她吃不吃得完。
詹老这会儿道:“我记得有个说法,说是长寿面只有一根。必须吃光,一旦咬断了寓意不好。盛老太太您要小心慢用才是啊。”
桑姆在旁边疑惑:“还有这种说法?”
盛老太太是个极其封建的人,她很是信奉那些吉不吉利的事情。
如今一听詹老这样说,她皱了皱眉头,但也只能低头吃起来。
不能咬断,那这么一大碗要吃好一阵子。
看着满桌丰盛的佳肴,都被那个詹老慢慢享用了,她却还没把面条吃完,盛老太太一口气没喘匀,竟然全都呛了出来。
在场反应最快的就是詹老与桑姆,在盛老太太呛着的上一秒,他们就用一旁的空餐盘,挡住了自己的碗。
那动作,整齐划一,又不失优雅。
“盛老太太,您没事吧?”
“您还好吗?”
盛老太太扶着座椅咳嗽个不停,脸都涨红了。
其余宾客忙着慰问关心,至于詹老已经自动去了隔壁还有位置的桌子,桑姆也厚着脸皮跟了过去。
两人谁也没关心一下盛老太太。
饭后,詹老酒足饭饱,便跟着季换澜等人打道回府。
桑姆居然还热情的送着,“詹老先生,您慢走啊。”
上了车。
季换澜说:“师父,等您岁数到了,我也给您办个寿宴吧。”
“干嘛?”詹老挑眉:“打算让别人掰着手指头数我还能活多少年?”
季换澜:“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用办。过一年少一年,我不喜欢那些个仪式感。”詹老很讨厌过生日这种俗气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