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下，她继续说：“我们之间，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我现在过得很好，有喜欢的工作，有和谐又简单的家庭关系，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我们……”</p>

她看到他的面色变得惨白，竟不忍说下去了，脑子里想到的是萧柔软软叫爸爸的样子。</p>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p>

她接听，是萧平山打来的：“喂，平山哥。”</p>

“柔柔发烧，闹得厉害。你要是工作室没事，就回来多陪陪她。”</p>

“怎么会发烧？”</p>

她的语气一下变得紧张。</p>

“说是病毒性感冒，最近外头很多人感染上了。”</p>

“好。我马上回来。”</p>

挂断，她看向冷陌，淡淡道：“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解决我和你之间的关系。阿柔病了，我得回去陪她。”</p>

走了。</p>

走了几步，她忽刹住步子，转过了头，看着他失魂落魄地看着自己：“你要不要去见一见平山哥？我想他应该老早就知道你还活着这件事了。萧爸应该没瞒他……”</p>

冷陌有点怕见他，曾经是可以两肋插刀的好兄弟，如今呢，他们还能是好兄弟吗？</p>

“我……我想，他可能不愿意见到我的……”冷陌站起来，神情拘谨：“如果不是我，他还有更好的人生。”</p>

这种负疚感，一直深深地折磨他。</p>

他害怕曾经的好兄弟，看向他时，流露出憎恶的眼神；就像他没办法面对路晋安的家里人，他们怨恨他的目光，他无法做到不在乎。</p>

“你不是他，你的以为，不是他的想法。你躲着不见，不代表你的心里过去了！当然，我不勉强你！”</p>

她又等了两分钟，见他没反应，转身出去，回研究所，开自己的车子，出来时，却看到冷陌就在门外头。</p>

她把车窗降下，用眼神问着：什么意思？</p>

他开她车门：“你下来。”</p>

“干嘛？”</p>

“下来。”</p>

她只得下来。</p>

他绕过去开了副驾驶：“上车。”</p>

她明白了，上车。</p>

他坐上驾驶座，调整了一下座位。</p>

为什么要这么做？</p>

他准备去萧家。</p>

也许，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载她。</p>

所以，他想自己主导，想副驾驶座上坐的人是她。想留点纪念。</p>

这四年来，他没有什么开心的时光，以后，说不定也没有了。就想趁现在，再创造一点。</p>

车子启动。</p>

熟门熟路开到了萧家。</p>

就像识途的老马。</p>

*</p>

萧柔在撒娇，哭闹，吃东西就吐，只想让人抱抱。</p>

萧平山在哄，抱着她，低言软语，是一个非常衬职的父亲。</p>

苏禾快步迎了上去，柔声问道：“小乖乖，很难受是不是，来，妈妈抱……我们睡一会儿，睡醒了，烧退了，就好了……”</p>

客厅里，一家三口哄孩子的光景，真的是太太太温馨了。</p>

冷陌停好车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p>

男人高大俊拔。</p>

女人温柔娇俏。</p>

孩子被细心地呵护着。</p>

他们这么美满，他有什么资格留下打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