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不止一次的告诉过母树,让她不要得意的太早,别以为她赢了。”他看着殷念,像是在欣赏着一件老天赐给他的礼物,“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情的?”
大概是因为这件事情冲击力太大。
竟让周围不少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他们看着殷念和顶皇一来一回,抛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惊人。
听见殷念用很平静的口吻说:“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奇怪,明明当时王虫卵的清液,我吃了,我的灵兽们也吃了,还有一些受伤的人我也分了他们,为什么独独只有我一人虫化。”
“当时我就怀疑过,是不是也得分人的体质,有些人就是虫化不了,有些人吃了就能。”
“第一次虫化的时候,因为我见识短浅,觉得虫王就能厉害了,那时我是不知道的。”
殷念脸上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可当我知道,虫王之上还有门主。”
“而门主之上,还有你的时候。”
“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明明千足虫只是很普通的虫王血脉,怎么就在我身上变异成这样了呢?”
“在血脉登记就代表了一切的虫族内部,我看见门主竟然丝毫不觉得害怕。”
“看见你也只是略有影响。”
“不过万事无绝对,我当时还列举了很多种可能性来自我解释安慰。”
殷念自嘲的翘起唇角,指尖绕了两圈那恶孽红绳。
“可直到后来,我吞噬了越来越多的虫族心脏,他们的天赋一一出现在我身上。”
“虫族的天赋,是这么容易被继承的吗?”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殷念看着他,声音冰冷,“我就知道,我吞噬的肯定不是普通的王虫卵。”
她越来越觉得饥肠辘辘。
也越来越觉得自己虫化的时候,看待那些虫族如同看待蝼蚁,她不知道什么级别的虫族看子民会是这样的心情。
但一定不是虫王级别的。
“让我真正确定的是,你把重重送到我身边来的时候。”
他用自己的精血喂养了重重,最后将他的心脏送到了她身边。
因为他知道,她体内属于顶级血脉的基因会迫使她吃掉那些能让自己变强的东西。
“想起来了。”顶皇露出了怀念的神情,“那天你吃掉千足虫心脏的时候,倒是很痛快。”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只是认为,我要利用重重让你彻底虫化。”
“没想到你那会儿就知道我真正的目的了。”
“那你怎么不说呢?”
“是怕说了之后,我就不给你身后这群人变强的时间了吗?”
“也是。”顶皇自言自语,“你可是教会了他们法则之力,真算是利落的捅了我一刀啊。”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了。
殷念甩了甩自己手上的龙刀。
“林枭,现在该轮到你替我解惑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吃那颗王虫卵的?你又是怎么从那种犄角疙瘩里把我挖出来选中我的?你应该没有那么闲才对。”
殷念的话刚问完,她背后的精神海就试图翻滚起来。
元辛碎的脸上覆盖了一层冰霜般难看。
顶皇自然是发现了。
他一手压制着想要发难的精神海,一边晃了晃手上的恶孽红线,“元辛碎,我劝你别轻举妄动,看见这个了吗?”
“我死了,她也会死。”
“虫化已经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根植在了她的身体里,而我才是她的源头,我死了,她也活不下去,你不信可以试试。”
元辛碎垂着的手指抽动了两下。
他看向殷念,殷念却对他笑了笑,“没关系的,睡睡,你忘记上一个在我手上挂这东西的人,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可元辛碎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开。
之前那早就死透了的人,如何与林枭这般天赋与谋略并存的人比?
他操控着白寻,一步步逼的母树自断情丝。
逼的人族内斗千万年。
他能拽着殷念的命门,忍到现在才轻轻挑明。
元辛碎定定的看着殷念,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本来我也没必要告诉你,不过谁叫我那么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