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 回不来(0103)(2 / 2)

“交待?什么啊?”山椿装糊涂,想蒙混过关。

“呵呵,张竹他们教育人时常说那句话,是不是这样说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吧。”梅红这女人,人前是端装大方,淑女正德。这私下却是古灵精怪,妖精一牧。

“我有什么好坦白的?不知道,要不,请红姐提点一二。”山椿心里已知梅红的心思,但却无法开口坦白,弄不好就收不了场的。但想不坦白,梅红这关也肯定是过不了的。所以他只得试探梅红。

“呵呵,看在我是你姐,你是我弟的份上,就提点一二吧。过来。”梅红轻轻地说,还向山椿招招手。

梅红也想了想,这山椿应该不会有事瞒着自己,可心里也肯定了山椿和朱春霞之间一定有什么事儿,且是不好说出来的事儿。让山椿自己主动找出来说,也很难为这个小弟老公,要是自己不提点一二,那这戏就无法演下去了。

山椿笑着走过去,梅红则轻轻地扭住他的耳朵,然后在他嘴唇上轻轻一点,舌尖一顶,又迅速地离开了,让山椿很是甜蜜,又心痒难禁。

“你和那朱幺妹到底怎么了?”梅红吻了心爱的山椿,然后柔柔地问。

“我和她?没怎么啊。”山椿急得头大,这婆娘不会怀疑自己把朱幺妹这盘菜给吃了吧,这就天大的冤枉了。

看来得实话实说了,可那董幺姐却说千万别说,女人都是醋缸子。到底如何是好?

“你们没怎么,怎么你俩见面那么的不自然,傻儿都看得出你俩有故事。不然的话就是我看走眼了?又或者是我智力水平下降了?”梅红仍然笑得很醉心,很惬意的样子。

“哦,你说这事儿啊,最初听得喊,我也没回过神来,转身看见她吧,确实没认出。”山椿心里盘算了几个回合,决定趁梅红没怀疑自己与朱幺妹乱来时还是说了,不然这事儿会越来越难以解释。

“没听出,还没认出?”梅红一脸的不信。

“最初一刻确实是没认出,不过你老公反应也不慢哈,忽然就想起了她是那个幺妹。”山椿内心打定了主意,也就平静多了。

“哦,我小弟老公的意思是电光火石之间从不认识到认识了?那怎么听你们说话的意思是认识好多年了呢。”梅红这女人的记忆和思辩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常常能抓住一些小细节看问题。

“准确的说,是她认识我十多年了,而我到今晚才和你一起真正认识她。”山椿对他和朱幺妹这个认识的表述到也十分妥贴。

“哦,这个有点悬,你把你红姐老婆大人弄糊涂了。”梅红却实没能听明白山椿这话表述的意思。

“这简单啊,就是吧,当年,就是我才上班那年吧,五四的时候,那时这朱幺妹吧,还刚读初中吧。我在台上,她在台下,台上人少,台下人多。所以她认得我了,我却认不得她。这没问题吧。”山椿这话说的是事实,也符合常理。

“哦,章书记,是万人迷,这个我可忘了,对不起哈,小弟老公。继续。”梅红撒着娇,调侃着山椿。

“继续什么啊?”山椿无奈地问。

“继续交待啊,这么一个美妙的夜晚,这么一条水波微兴的河流,这么一座漂亮的大桥,这么一个路灯映衬下的背影,咋就能是章书记了呢。”梅红这妖精把一个醋意十足的女人对老公的审问演绎得这么浪漫和温馨,应该是一个极致的醋坛子吧。

“当年那么多的人,少说也四五百吧。我能认得、记得一个小屁孩?所以你的不相信是没道理的。”山椿想回避刚才梅红提出的问题。

“我没不承认啊,我是问我小弟,十多年了,她是怎么一眼就认出你的背影来了。”梅红坐着抱着山椿,仰起头看着站立的山椿,还在山椿腰间揉磨着,柔情似水,可以融化一切。

“嗨,我也不知是怎么的,就是有次上清流吧,我和张竹、正胜一起也是在这北门桥头过来,突然就有人叫我,和今晚的情况一样,弄得我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那次我问她是谁,她没回答,只在走的时候说了句奈何无机缘,梅姐已先登,今日一见,幺妹此生足矣。当时听了此话,我也没明白什么意思,只是知道她自称幺妹。其实,我对她的认识也很浅很淡,以至于今晚开始的一刻,我也没能认出她来。”山椿想起了那一夜,河边,树阴下,石凳上,天上月,水中鱼,还有那轻轻一声幺妹此生足唉。只是把那晚幺妹的话加了点料,梅红已先登,活脱脱说了一个暗恋的幺妹。

“不会吧,她没说,你怎知她是朱幺妹?”梅红听得山椿的说词,已然相信,对这个小弟她还是很有信任感的。

只是女人那种不想轻易放过弄清所有的心思让她不得不在山椿当时的表达中再找了个问题。

“哦,这是董幺姐说的。”山椿急于说清事情,冲口而出。

“呵,果然还有问题,又与董老幺何干?”梅红起身紧紧抱住三椿,贴在山椿身上,感受着男人的温暖。梅红内心已经感觉到了那朱幺妹应该是暗喜欢这小弟老公,暗恋吧。

“她们是表姊妹,你去问她吧。我确实也是云里雾里的。”山椿轻搂着梅红,给了她一个长长的吻,并轻咬着梅红伸出的香舌。

“好吧,我找董老幺算帐。”梅红被山椿咬着舌,含混不清地说。

灯熄了,床上,只有相拥而卧的男人、女人,却没有战事发生,这世界因孩儿而和平。

“那次和你幺妹的月下相谈,为何没告诉我,却告诉了董老幺呢。”早上起床时梅红妖娆一问,却不待山椿回答便笑着和山椿一起吃早餐去了。

这一问,山椿是解释得清楚的,是朱幺妹告诉董幺姐的,仅此而已。

可梅红问这问题时那神态和问过之后不让山椿回答,也就是不让山椿解释,这就让山椿有些不好办了。

郑君离婚回家快三个月了,住在娘家里,平时里就带着女儿,也无所事事。

不是没有事,而是农村的活儿她干不了,也不想干。这就显得娘家人整天的忙着,她却整天的闲着。久而久之,一家人相处起来就尴尬了。

我该怎么办呢?真是造化弄人,因自己是城市户口,看不起农村,逃出了生养我的农村,一晃十多年,满身伤痕的回到这农村,还要生活在这农村,还要被自己看不起的农村作为牺息之地。

就这样混一辈子,混吃等死吗?还有坐吃山空,这点钱吃完了用完了,该咋办?我还是那个我行我素的天之骄女吗?

不,一切都不是了。当初罩在身上的城市户口的光环已然不在,甚或那光环从来就不曾存在过,只不过是人们的一种虚幻而已,只是当初没看清这些而已。

我要改变自己,要生活,要奋斗。一切重新开始吧。这些日子里,郑君思考着这些问题,想明白了人生的很多道理,只是她对于自己能做什么却想不透。

自己从小读书,高中刚毕业就顶替父亲当了医生,通过培训学习掌握了一些医疗技术,可现在自己已不是医生了,自己的医生荣光被自己弄丢了。可自己无一技之长,又无体力之本,能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