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还有我老章哈,也是从乡官到一介平民,你这酒也得敬我吧。”山椿连忙端起酒杯。</p>
“蒋毅这酒敬得有理,我看张政委、樊总,我们作陪。”文大站起来招呼樊韵。</p>
“好,敬大家,也敬自己。敬过去的磨难,也敬当下荣光,还敬未来的美好。”樊韵一口干了。</p>
“好,干。”大家也干了。</p>
“说球那么多,我看在农村当一辈子农民也没啥不好,日子也滋润。”陈天安呵呵地笑着端起杯子喝了。</p>
“你滋润过屁,差点婆娘都没讨到。你还不敬你们山椿书记的酒?”樊韵听得陈天安的话,就拿他开涮。</p>
“啊,樊站长,你这话说得非鸡/巴正确,我陈天安,当年穷得裤儿都没得穿,在哪里去讨婆娘哦。还是我们山椿书记给支招壮胆,骗了个云南妹儿。敬,来,山椿书记,你随便,我干。”陈天安站起来给山椿敬酒。</p>
“你都是老支部书记了,说话要注意原则和影响,别让那老樊带沟里去了。你那婆娘是人家父母同意了的,村里开了证明的,办了结婚证的哈。那来的骗?我支持你去骗了吗?没有吧。”山椿坐着没端杯。</p>
“呵呵,山椿书记批评得是,我不敬你,这杯我敬樊站长,必须喝。”陈天安眼睛直视着樊韵,一口吞了。</p>
“喝就喝。”樊韵觉得玩笑开过了点,也就爽直地一口闷了。</p>
“我敬山椿书记一杯,当年你来工作第一天,我就认识你了,那阵就感觉山椿书记有能力有水平。这次你又把我们村那个康三给教育好了,谢谢你。”岳德木也站起来敬山椿的酒。</p>
“啊,岳支书这话可不对哈。要敬也是我敬你哈。你当年吧,虽是村里的蚕桑员,我是乡干部。可你却是我工作的第一位老师哈。说实话,当年从学校门进入乡政府的门,一个高中学生一下子就成为乡干部,当年吧还只有十六岁半,哪里董这基层工作哦。又没有陪训,更没有老同志带,就全靠在工作中向你们这些基层干部学习哈。来,我敬老师。”山椿端着酒杯站起来,想起当年第一次做政府工作,第一次下村做基层工作,那真是朱吃南瓜找不到下嘴的地方啊。虽然这岳德木当天在处理桑树检查中的问题有些私心,但总体还是不错的。</p>
“这该敬,我们终于晓得山椿的老师是谁了。有岳支书这样的老师,才有山椿这样优秀的徒弟,是吧。”文大文诌诌地打趣道。</p>
“就是,山椿的老师,也是我们大家的老师,是吧。来,敬山椿,也敬山椿的老师岳书记。”张竹和这岳德木是老熟人,笑着也敬酒。</p>
“那康山没闹了吧。”大家喝过酒,樊韵问。</p>
“没有了,这些天在跑他那旅游观光车的事儿,高兴着呢。”岳德木也高兴,这康山的事是他最头痛,也根本没办法解决的事,这下解决了。</p>
“看他两次找你们扯皮,这康三呢也是难缠之人,加之他也有理,你也为难。”樊韵又说道。</p>
“啊,你都看到了?”岳德木望望樊韵。</p>
“当然,我和山椿都在那里坐着喝茶啊,就是岳支书看不到他的山椿书记而已。”樊韵挤兑这岳德木。</p>
“不好意思,真的没注意。这康三回来说山椿书记说的整观光车能赚钱,我当时还不相信他的话,还是真的啊。”岳德木看看山椿。</p>
“看来,发展才能解决问题。”山椿说。那当然,发展才是硬道理嘛。</p>
“卉卉,我敬你一杯。下午的事,办得漂亮。”山椿提起杯子向吴卉举了举。</p>
“喝,老板敬酒,受宠若惊。”吴卉端起了酒杯。</p>
“嗨,这杯还是得一起敬,卉妹子不错。”文大招呼大家。</p>
“敬美女。”大家也是一起听了吴卉去找龚同庚的事,觉得这吴卉做事有刚有柔,尺度拿捏得很到位。</p>
“谢谢各位夸奖,不过今天真的很舒心。”吴卉虽然大气,当年走的干脆,可心里也对龚同庚这人对待招聘干部这帮人的态度很是反感的,今天终于说出了心中的不满,畅快。</p>
“两个书记,问个问题,我们城里人,真的不能回乡下修房子了?”文大问魏强和黄兴佳两个村支部书记。</p>
“能修,你文大院长,谁敢不让你修?敢不让你修,来你医院吊盐水就多扎他几针。”魏强不着调。</p>
“家里没有农村户口的,是修不了的。改建都不行。”黄兴佳很正版。</p>
“那要是家里还有一两个农村户口,能不能修宽点呢?”文大家里还老爸一个人的户口。这个就得去求人了。</p>
“能啊,你修别墅,谁敢把你怎样?”魏强又说。</p>
“好嘛,你魏书记的话我可是记着了哈。要是修好了,被拆了,损失找你。”文大笑着说。</p>
“批宅基地一个人多少平方是有规定的。关系到了位,批了,修的时候占地多点,然后以违规方式处理,交点罚款就能办证的。”黄兴佳说话很靠谱。</p>
“哦,这样子啊。行,到时找你们。”文大端着酒杯和黄兴佳、魏强碰杯。</p>
“找我们没用啊,我们这书记出了我那塘塘儿就没球用了。”魏强碰着杯喝着酒。</p>
“唉,那咋办?”文大装模作样地说。</p>
“凉办。”樊韵知道这文大关系广泛,在这里说这事儿是纯属扯淡。</p>
“唉,以前呢,跳出来难,现在呢,想回去也难。”蒋毅感慨道。</p>
“难啥哟,想回就回,还有人敢拦着你?”魏强说。</p>
“如果这样说,以前不难,现在也不难。我说的这难不只是我们躯壳的游走的难,而是心身安放,魂魄归位的难。”蒋毅这也是说的血脉庚续吧。</p>
“老蒋说的不错,如何才安放我们的心身,如何才能归位我们的魂魄?”樊韵问。</p>
“家,可以安放我们的躯壳,存下我们的心。祠堂,可以归位我们的魂魄,传承我们的根脉。”对于樊韵这问题,没人回答,过了许久,山椿说出了这些天的思考所得。</p>
“家,应是生养我们的老家;祠堂,应该是我们族人的圣殿。不是一般意思上的房子,应是老屋吧。”文大进一步的理解。</p>
“说了白说。房子,是家的具体表像,现在房子不能建,何以为家?更何以谈修建祠堂?”樊韵看到了最现实的问题。</p>
“这应该是我们两个书记最应该思考的问题吧。”山椿说。</p>
“我们思考有球用。”魏强张嘴把酒倒进了喉咙。</p>
“慢慢来吧,总归是有办法解决的。”李洪波说。</p>
“来哟,敬张政委一杯。祝我们张政委前途似锦。”山椿见话题又沉重了,就提议道。</p>
“谢谢大家。”张竹和大家碰杯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