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本该团圆的日子。

去年还是他和涂雅丽俩人过的，他们还一起做了过年的年夜饭。

今年，涂雅丽却选择让他死！

这个时间的国营饭店已经关门了。

王归仁没有热乎的饭菜吃，只能吃一点包里剩下的饼干。

因为又冷又饿，他吃的有点快。

又因为吃的太快，饼干太干，噎到了。

王归仁看了一眼炉子上的水壶，水还没烧开。

他只能使劲把喉咙里的饼干往下咽。

“咚咚！”房外有人敲门。

王归仁抬眼，神色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冷漠和提防。

“同志，我给你送点东西过来！”

外面是营业员的声音。

王归仁去开门，对方递过来一个饭盒和两个煮熟的红薯。

“你现在也没地方去吃饭了，大过年的你也不能饿着肚子吧！

我这有两个红薯和一盒饺子，你放炉子上面热热就能吃。”

功成名就时，送到王归仁跟前来的都是金银。

而如今……

王归仁心里嗤笑一声，嘴上说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营业员挺同情他，见他拒绝，还以为他是不愿占这个便宜。

毕竟这食物不用问也知道是他留着自己吃的。

营业员先前是同情，现在倒真觉得这人还怪好的。

“你不用客气，我那还有一盒饺子，够我吃了。”

营业员直接把饭盒和红薯塞给了王归仁 ，转身走了。

“等一下！”王归仁喊了他一声。

营业员诧异的转头，见王归仁神色古怪的打量他。

“……怎么了？”营业员打量自己，他今天还特意穿了新的袄子！

“我这儿有酒，一起喝点吧！”王归仁举了举饺子，邀请道。

营业员神色一亮，“好啊！我去拿饺子过来！”

至于前台，现在根本就没人住招待所。

今天一天上班，也就住进来这么一个人。

若说王归仁这个年还过得去，孔蜜雪的年就过的‘惊悚’了。

二狗家过年也买了肉。

一斤肉煮了一大盆的土豆，一大碗炒土豆片，一大碗炒白菜，一大碗咸菜疙瘩。

他们家吃饭的时候，女人是不上桌的。

二狗和二狗爹他们在桌上吃饭。

孔蜜雪也是后面才知道，二狗还有三个哥哥。

三个哥哥都是傻子！

吃饭的时候还算正常，但他们吃一口看一眼孔蜜雪，吃一口看一眼，一边吃一边流口水。

孔蜜雪忍住了嫌恶之色，等着二狗娘给她送饭。

被卖进来的姑娘，村民们怕她们跑了，都在家里拴上十天半月，磨磨性子。

二狗娘端着破了口的饭碗过来。

给孔蜜雪放下了一个煮熟的个头偏大的土豆。

“你吃这个。”二狗娘说道。

孔蜜雪这几天每顿不是一个土豆，就是一个红薯。

没吃过一口菜，也没吃饱过。

但她没想到这过年了，她还是一口饭都吃不上。

这些人太不是东西！太恶毒了！

孔蜜雪低下了头，眼神阴毒，她恨不得耗子药把他们都给毒个干净！让他们死的干干净净！

偏偏这个鬼地方穷的连耗子都不来，更别说耗子药了。

“是不是童画让你们来折磨我的？”

“童画给你们多少好处？我给你们双倍！三倍！四倍都可以！”

孔蜜雪歇斯底里的话没有打动二狗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