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非礼勿视甚是自觉的人,太子眉头拧起,“站住!”
宁惜兰看了萧胤宸一眼,又看了看那边的琳瑶,轻声道:“太子有事先忙,惜兰就不打扰了。”
说着迈出步子,转身瞬间,袖中丝帕飘散落地,而女子似未发觉,步履缓慢的继续朝前走去,孤独的背影在月夜下更显凄清。
看着那方遗落的蜜合色丝帕,太子淡淡收回目光。
琳瑶慢腾腾蹭了回来,无心打扰了两人的她有些愧疚。
萧胤宸看着头低得不能再低的人,开口道:“太傅是我恩师,他生病时我曾前去探望,当时宁惜兰也在身边侍候。”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宁惜兰,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家闺秀,太傅看着这对青年男女,郎才女貌,十分欣慰,言惜兰是他唯一血脉,话里话外是想将女儿托付给太子。
宁惜兰面对这位龙章凤姿的东宫也羞红了脸。
“不久后母后张罗选妃一事,问我可有心仪女子。”
太子说着自嘲一笑,“我当时哪有什么心仪之人,可选妃势在必行,即便我不选,父皇母后也会指定一位。”
“既然选妃一事已是定局,想到恩师托付,倒不如顺成恩师心愿,于是便提出宁惜兰。”
说起来,他与宁惜兰不过一面之缘,看着面前的琳瑶,太子目光深邃,“仅此而已,勿多想。”
琳瑶抬起头,眨巴着眼睛,一连串话让她摸不着头脑。
“别总一副我与她有何私情的模样。”
萧胤宸真见不得她这样子!
“刚才说什么,宫里怎么了?”
“哦对”琳瑶回过神,顿时情绪激动起来,“宫里传来消息,说云嫔有喜了!”
太子眉眼一沉,却也不意外。
琳瑶不安的搓着手,“我正琢磨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娘娘,可难得娘娘出来散散心,好不容易心情刚好转,这要是知道了……”
太子深呼吸了下,“还是先瞒着吧。”
琳瑶也认同,但想到过几日皇后知道这消息后的样子,不由感叹,“做君王的女人真不容易。”
闻言,太子晃了下神,“其实……也不是每个君王都如此。”
琳瑶扁扁嘴,那样子分明在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早点回去休息吧。”
太子开口,两人各自回房。
人去楼空,唯剩那方蜜合色丝帕静静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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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宁惜兰在婢女服侍下擦着药膏,红肿的脚踝看的婢女心疼不已,“小姐受苦了。”
宁惜兰微微浅笑,“不苦,真正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雪天山路难行,小姐要保重身子,等脚彻底好了再回去吧。”
“雪天”望着被白雪照亮的纸窗,女子清眸透着回忆沧桑,深远的遥不可及,“多年前,就是这样的天,父亲的马车在雪中出了意外……”
伸手推开窗,一股冷风瞬间袭来,婢女打了个冷战,伸手拢了拢衣领。
寒风吹过脸颊,吹起额前碎发,宁惜兰却笑了,笑得清冷坚定,“如今又是这样的天,从哪儿摔倒就从哪儿爬起来,雪天,是灾也是喜。”
婢女收起药膏,“时候不早了,小姐要休息吗。”
“我还不困。”
关上窗,宁惜兰随手拿起本书翻看,不时望向门外,似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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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书房里,方大人握着笔的手来回犹豫,几番思虑终是缓缓落笔。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