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能再吃了。”
云妃柔声道,带着少女的撒娇,“前段时间休养身子,陛下赏赐了那么多珍品,妾身都已胖了一圈,再胖下去陛下怕是不喜欢妾身了。”
“怎会”皇帝宠溺地看着身边人,“姝儿如何都是美的。”
瓷娃娃般精致的美人,娇柔似水,皇帝是怎么也看不够爱不够。
云妃小脸儿更红了,娇怯怯的人不知嗫喏了句什么,皇帝朗声大笑,随即亲手喂了她颗葡萄。
沈云姝心里甜出蜜,眼尾扫着场下,去年皇家园林宴会上,她还坐在下面一个小角落,仰望着睥睨众生的君王。
而今,她已然坐在九五至尊身边,与他一起俯瞰众生,接受臣民朝拜。
偷偷窥了眼另一侧的皇后,人老珠黄如何敌得过青春年少,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
帝王和宠妃的亲昵举动场下人懂事的只做未见,与相邻位子宾客彼此寒暄,眼睛却不时瞄着上首那两位。
先前只听说云妃宠冠六宫,而今看到帝王满脸的痴迷宠溺才知传言非虚。
这俩人平时在宫里腻歪就算了,眼下当着这么多人面丝毫不知收敛,眼看皇后攥在膝上的愈发紧,琳瑶便知她心中郁结。
再看云妃,娇滴滴地倚在皇帝身侧,洋溢着甜蜜的脸上恨不得刻上宠妃两字。
满场最惶恐的当属沈大人,眼见女儿这么不知分寸,大庭广众下与中宫分宠,沈大人如芒刺背,再看面容板正的皇后,沉着脸的储君,抬臂拭了把额头,坐立不安的人恨不得化为透明。
太子握着茶盏的手骨节都泛白,这一幕落在孟鸢眼里却十分通畅,让他亲眼看看被宠妾灭妻的母亲是何处境,那便知日后该如何做。
赏花、吟诗、打马球,宴席结束后人们各自寻着乐子,场上人们逐渐散去。
实在不想看那对如胶似漆的恋人,皇后再也忍不了,前往附近赏花。
“瞧瞧皇上对云妃何等宠爱。”
远处的赵灿跟兄长聊着,“我说什么来着,哥哥猎下白狐,那么珍贵的东西就该献给帝后,却偏给了沈家女,看看现在!”
“过去哥哥高调示爱,弄的京城沸沸扬扬人人皆知,如今人家成了天子宠妃,可真是尴尬!”
瞅着主位上燕语呢喃的人,赵灿低声抱怨,“哥哥曾追求云妃一事皇上定早有耳闻,怕是少不得被君王猜忌,依妹妹看,哥哥还是早日成婚的好,也让天子放下疑心。”
赵焕笑得明朗,“我对圣上忠心可鉴,不需再去证明。”
赵灿无奈叹息,哥哥就是这样子,自己问心无愧便不惧外界言语,如今的赵灿也只希冀君王不要将旧事放在心上。
赵焕离去后,附近几名官眷上前跟赵灿攀谈。
宁王府侧妃执掌中馈一事众所周知,如今出席大宴宁王都未携正妃前来,人人都是长了眼的,这不,纷纷前来巴结这位赵侧妃,心底已将她做正妃看待。
面对这些,赵灿从容笑对,不张扬亦不怯缩,将大家风范展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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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雪着实混账!”
凉亭下的宸妃低声咒骂,“咱们母子英明一世,却不想阴沟翻船!”
想到自己后宫半生却被一个小女子玩弄得团团转,宸妃心火难平。
提及此,宁王也满腹愤恨。
“儿子打算如何处置她?”
宁王不语,宸妃又道:“依我说,那样的女人就该收回她王妃位分,可”
说着愁云挂上眉梢,“我儿都已和离一次,不管再和离还是休妻,少不得又一场风言风语,且若将事情公之于众,我儿也遭人笑话。”
“儿子正在斟酌。”宁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