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p>
看着布莱恩将自己的老大，也就是三阶生命的畸变者-老白，拎小鸡崽子一样抓在手里，猛老头说话都哆嗦了。</p>
人在大喜大悲之下，就很容易身体跟不上思维。</p>
猛老头现在就是这样。</p>
布莱恩看着有趣。</p>
他甩了甩手上的中年男人：“我我我我怎么了？”</p>
啪~</p>
猛老头给了自己一巴掌，嘴皮子终于恢复了利索：“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你真的是布莱恩，比利的那个侄子？？？”</p>
布莱恩耸耸肩：“是的，就是我，你也没有做梦。”</p>
猛老头倒吸了一口凉气。</p>
他指着布莱恩手上面目狰狞的中年男人：“你知道他是谁吗？我组织的老大！一个三阶生命的畸变者！普通人连突破他体表的生命磁场都做不到，结果你..你现在居然在抓着他的脖子，我感觉现在跟做梦一样..”</p>
猛老头还是很难接受眼前的一切。</p>
太假了。</p>
就跟你邻居家的小娃娃，前段时间还在撒尿和泥巴、捏泥人，结果你出去旅游回来，小娃娃已经解开了世界级物理研究难题、拿到了诺贝尔奖</p>
这不是做梦、不是幻觉，是什么？</p>
太假了！</p>
许久过后。</p>
别墅的地下室。</p>
猛老头终于接受了现实。</p>
原因很简单。</p>
眼冒红光、已经失控的老白，在经过布莱恩一顿拳打脚踢之后，正老老实实抱着脑袋，蹲在了墙角，一动不感动，身上哪里有失控畸变者的桀骜不驯、肆意妄为..</p>
布莱恩将一杯白开水递给猛老头：“不用担心他，有我在，他翻不了天，猛老头，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吧，我能帮就帮，不能帮，也会给你安排妥当。”</p>
他如今已经有资格说这样的话。</p>
猛老头点点头。</p>
他一口将杯子中的水喝完，捋了捋思路，才指着抱头蹲着的中年，有些纠结道：</p>
“布莱恩，这是我的老大。</p>
你可以叫他老白。</p>
老白本来就处于失控的边缘，一直在沉睡，结果被一个疯子找到了。</p>
对方想请他出来给自己的后辈施展特殊能力，繁育后代，但是老白怕自己动用能力会失控，拒绝了对方的请求，最后被那个神经病几拳差点打死..”</p>
说着说着。</p>
猛老头脸上浮现出了伤感：</p>
“老白是我修道时候就认识的朋友。</p>
他原本是一个隐居道人。</p>
人很好，心善。</p>
帮助过很多人。</p>
开解过很多人。</p>
打过鬼子、干过光头。</p>
见证过很多惨绝人寰的事情，也救过很多人的命。</p>
黑暗的东西见多了，他心里就出现了点问题。</p>
血月降临之后。</p>
老白也成为了第一批被辐射的畸变者。</p>
后面国家好起来了。</p>
老白就重新回归山林。</p>
结果后面还是被自己帮助过的人，拉出来游街了..”</p>
布莱恩还是第一次见猛老头这个姿态。</p>
他没有打断，就在一旁听着。</p>
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他一向是很友善的。</p>
年纪大的人，就喜欢回忆。</p>
中间老头零零散散，说了许多以前的事情。</p>
东一段，西一下。</p>
布莱恩也听不懂，就这样听着。</p>
倾述完之后，猛老头也回过了神。</p>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布莱恩笑了笑，神情低沉：</p>
“不好意思，年纪大了，有些情不自禁。</p>
这些年，我亲手送走了太多的老兄弟。</p>
老白是最后一个。</p>
等他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是孤寡老人了。</p>
老白变成现在这样，主要是他之前为了帮组织中的兄弟们成长，能力用的太多。</p>
他的能力很特殊，很容易受到心灵污染。</p>
如果不是为了组织中的其余人，他原本可以过得很舒服”</p>
猛老头叹了口气，不再叨叨。</p>
他走到抱头蹲着的老白面前，朝布莱恩道：“不说了，布莱恩，能不能帮我弄个焚化车过来？”</p>
闻言，布莱恩一愣：“焚化车？”</p>
他没听懂猛老头的意思：“你要这玩意干嘛？”</p>
洛杉矶这边还真有这玩意。</p>
焚化车，其实就是大号的面包车、货车改装，后面是个小型的焚化炉，配备了喷油设备，车顶是可以关合的出烟口和助燃氧气输送口。</p>
这玩意一般是宠物公司，用来提供上门火化宠物用的。</p>
当然，某些时候，它也是一些灰色产业经常要用到的‘垃圾’处理车。</p>
猛老头现在心情并不好。</p>
他摇摇头，没有解释：“别问，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帮我先看着老白，我自己去联系一辆过来..”</p>
见他态度坚决，布莱恩点点头：“好吧，焚化车没有，不过这个行不行？”</p>
他一挥手。</p>
地下室的一角厚重帆布脱离，露出了里面的碎木机。</p>
猛老头：？？？</p>
他看了看那台碎木机，又看了看布莱恩，抿了抿嘴唇。</p>
碎木机没什么。</p>
但是碎木机边上配备的冲刷设备是什么鬼？</p>
那连接化粪池的外显管道是什么鬼？</p>
谁家好人在地下室放这玩意啊？</p>
你现在不是Z府职员吗？</p>
布莱恩被猛老头怪异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p>
他认真解释道：“老头，你知道的，我是一名尸检官，平时也兼职做一些生物研究工作，标本制作，我的妻子也喜欢收集一些猎物的头颅摆件，所以配备一台垃圾处理设备，是..”</p>
“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个。”</p>
猛老头摆摆手：“碎木机也可以，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压制失控的老白，但这也算是一场功德，来，帮我把老白扶到碎木机那边..”</p>
布莱恩越听越不对劲。</p>
他挡住了要过去的猛老头：“等等，你要碎了你的老伙计？”</p>
猛老头点点头：“这是我们的约定，失控了就亲手送走对方，还要送的干净点，免得将身体留给那些如狼似虎的官方机构，也免得因为自己失控，伤及无辜。”</p>
布莱恩：“.他现在状态确实不是很好，不过我觉得，你的老白还可以抢救一下。”</p>
猛老头有些失神地点点头：“嗯，你不用担心老白会弄坏你的碎木机，他其实和我差不多，觉醒的是辅助类能力，不然也不会被那个疯子几拳就差点打死，他..”</p>
“嗯？”</p>
猛老头反应了过来，猛地抬头看向布莱恩：“你没开玩笑？老白真的还有救？”</p>
不给布莱恩回话的机会，激动的猛老头嘴巴好似机关枪：</p>
“老白其实也是精神病！</p>
他见了太多的黑暗，在畸变之前，就有人格分裂症。</p>
偏偏老白的能力是吸纳净化负面的东西，所以他每一次使用能力的时候，负面人格就会强大一分。</p>
这是比失控还要麻烦的事情！</p>
你确定能将老白的正常人格拉回来？”</p>
布莱恩双手交叉，朝外拉伸，发出骨骼碰撞的爆鸣声。</p>
他点点头，一边热身，一边肯定道：“我其实前面就在观察他的情况，如果是身体失控，我还没办法，但如果是意识方面失控，解决的可能性很大，对了，你先出去，接下来的画面不适合老人和小孩看。”</p>
猛老头：？？？</p>
为什么不能看？</p>
对了，解决老白失控的问题，你热身干嘛？</p>
最终猛老头还是老老实实离开了地下室，去了门口候着。</p>
门口，一只体型惊人的拉布拉多正守着门。</p>
见老头出来了。</p>
十三瞪大狗眼，好奇地看着老头。</p>
猛老头此时情绪有些乱，本不想搭理这只布莱恩养的狗。</p>
只是随着大狗看着自己。</p>
一股不安涌上心头。</p>
他瞥了眼地下室的门，又看了看身后的大狗，下意识转过身，背贴着门，朝十三警惕道：“你瞅啥？”</p>
一狗一老头，大眼瞪小眼。</p>
不一会，猛老头眼睛就干的不行。</p>
就在他越来越心虚，越来越害怕这狗会扑上来给自己来一口的时候，前面的大狗突然从身后推出一副扑克牌，张嘴道：“老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和十三打牌？”</p>
猛老头：..</p>
我正难过不安呢，你给我整这个？</p>
他看了看身后的门，又看了看眼神透露着清澈愚蠢的大狗，点点头：“来！”</p>
另一边。</p>
布莱恩等猛老头出去之后，立刻降临了极乐心域。</p>
在知晓老白，就是那个可以让畸变者也能生出正常小孩的组织首领之后，他比猛老头更不希望老白失控。</p>
随着心域降临现实，缩在墙角的老白若有所感。</p>
他猛地抬起头，用一双猩红的眸子看向布莱恩，声音沙哑道：“你想干什么？”</p>
“能交流啊？”</p>
布莱恩走到对方身前，笑着道：“我是猛老头的朋友？”</p>
见他靠近，老白双眼的血月残影愈发妖异：“那个该死的老头？之前我每次要从那个漆黑的地方出来，都是那个死老头提醒，害的我从诞生后就一直被囚禁着，你既然是他的朋友.”</p>
他带着一股奇异的磁场，猛地扑向布莱恩：“那你也该死！”</p>
下一刻。</p>
啪~</p>
伴随一个响彻的大嘴巴子动静。</p>
老白人在半空，身形一闪，就好似无助的叶子，被飓风按在了墙上，好似画一般紧贴着墙壁</p>
布莱恩收回巴掌，若有所思。</p>
看来这又是老白的一个新人格。</p>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老白之前的人格，已经被他暗中收拾了一顿，对自己产生了本能的畏惧。</p>
现在的老白，一开口，却没有对自己有丝毫的敬畏。</p>
还对自己喊打喊杀，就好似杀死自己，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p>
这种想法是不对的。</p>
老白有病，他要帮老白治病！</p>
布莱恩将黏在墙壁上的中年男人抓着丢到了特制的合金解剖台上，用粗壮的大锁链子，给他来了一个玉女束，防止他挣扎。</p>
因为刚刚用的是巧力，老白吃了布莱恩一巴掌也没什么事情。</p>
当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反抗之后，干脆用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布莱恩，一言不发，任由摆布。</p>
布莱恩也没废话，开始给中年男人检查身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