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黑气的引导下,竟回到了他们曾来过的那座城市。
刚一落地,薛凯风就拧开了葫芦,一股香浓馥郁酒味扑面而来,他立刻灌了一大口,好像要把这味道全部吞入腹中,而后长呼一口气,赞叹道,“爽!”
他把盖子塞上,一晃手,葫芦便不见了踪迹。
柳牧之温声道,“凯风,虽说眼下离了掌门同长老的管束,但好歹也忍到办完正事后再喝不迟。”
他摇头晃脑道,“不成,喝一口浑身舒畅,事半功倍,不喝这口,办事都提不起劲!既然下了山,你就别叨叨我了!”
闻言,柳牧之也只无奈的摇了摇头,选择了妥协。
张霏霏望着四周的城墙高楼,确信道,“这儿是……奉元。”
朱夏也搭了句话,催促众人的进度道,“阴气的源头难道是在奉元?先生,还有没有更详细的指引了?”
汪文迪收住那一缕若隐若现的黑气,细感一番后道,“有,跟我走。”
路途中,熊巍观察了好一会儿这跟来的两个道长。
此前他们见过关宿同易西风,都是身有佩剑、寒光凛冽的,怎么到了这更高阶的弟子身上,反而没见着他们的兵器?
蜀山用剑,毋庸置疑。
薛凯风一路都是一副无谓的态度,东张西望的看着人世间的一切,即使他下山的次数不少,在山下呆的时间也不短,可他还是对什么东西都很新鲜好奇的样子。
“大个子,你总看我和牧之做什么?”他没看熊巍,随意道,“莫非我俩脸上有什么异样?”
熊巍摆了摆手,面露些许尴尬之色,客气道,“不好意思,我是看两位道长两手空空,对两位道长的本事有些好奇,绝对没有任何其他的冒犯意思!”
“原来是这样!”他笑道,脸上也是一下就轻松了下去。
柳牧之代为解释道,“我本是药老,剑术非我所长,有无有剑,都不奇怪。至于凯风……”
“他的剑自在心中,一般人难以得见。”
薛凯风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得意道,“不过这次的阴气连启明长老都伤了,指不定还真有我亮剑的机会呢!”
说话间,众人已到了一寻常的街边,黑气就在此时飘然而出,随后完全消失了。
车来车往的立交桥、大妈成群的广场,以及街边的超市店铺,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汪文迪自言自语道,“难道在这?”
他抬眼望向黑气飘散的方向,张霏霏亦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那儿是一家超市,正有一个女人提着购物袋从里头走出来。
她抬手侧撑着自己的腰,头发扎的随意,穿的也简洁舒适,最重要的是,她还挺眼熟。
张霏霏反应过来,“那人是姚静嘉吧?”
汪文迪点头肯定道,“是的,就是此前我们在高铁站和医院帮助过的人。”
她疑惑道,“已经显怀了,她老公呢?”
他道,“不知道,也许在家吧。”
话音未落,脚下的步子已经先迈了开,在他们寻阴气源头时出现,他的直觉告诉他,或许有什么相关联的地方。
六人前后都到了姚静嘉跟前,还把人着实吓了一跳。
她定睛一看,这才缓过劲来,拍了拍心口道,“嗨,原来是张医生!我这一抬头面前杵六个人,真是有点吓人。”
张霏霏向前一步笑道,“抱歉,我们唐突了。”
其余人皆识相的跟在了后面,又听她继续道,“我们也是刚走亲访友回来,在路上恰好看见你一个人从超市里出来,怎么唐先生没陪着你吗?”
提及自己的丈夫,姚静嘉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先生的病还没好,在医院住着,”她抿嘴道,“家里人担心我,就先把我接回娘家了。”
“怎么会这样?”张霏霏关切问道,“上次我临走时检查过,唐先生应该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才对。”
“本来是好好的,但是后来出院回家后大概一周,就又病了。”她简述道。
见她眼眸低垂,似有难言之隐一般。
张霏霏正欲追问,她便摆了摆手,强笑道,“张医生,上回您仗义出手帮了我们夫妻,我很感激,现在我先生在住院部也办好了手续,没什么大问题,劳您挂心,我就不耽误您的事儿,先回家了。”
说完,她就自顾自的冲几人打了招呼,径直离开了。